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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与西蒙·萨克雷这种损友共同度过的时光,安提诺米直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也正是因此,失去这位损友才会让他至今都尤为遗憾。
“‘要是他流下了眼泪,那么就拿出麦芽糖哄他。要是他暗搓搓地编排我,那么就拿我的酒来把他灌醉让他出糗。’”
达里斯先是将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翻给安提诺米看,然后从石桌下将早就备好了的果酒拿出来给安提诺米,“虽然祖父说让我做好两手准备,不过麦芽糖什么的我觉得他实在是想得太多……”
“……西蒙他,到最后还是这么的……”安提诺米斟酌着措辞,最终无奈地发现自己实在是找不出能美化对方形象的形容词来了,只得道,“还是这么的二缺吗?”
“用祖父他自己的说法,这叫心灵永远年轻。”
达里斯为自己也倒上了果酒,将杯中清亮澄澈的果酒一饮而尽,酒的火辣与果汁的甘甜糅杂在一起顺着咽喉一路滑下,落到肚中却丝毫没有酒精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反倒是一派清凉。美酒让达里斯不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还是这么好喝……就留下这么几小坛真是太可惜了。”
西蒙的果酒有多好喝安提诺米自然也清楚,当然不会放过仅存下来的这么几小坛,在达里斯心痛的目光注视下自觉捞起一瓶给自己斟满,一边灌着果酒满足味蕾与达里斯闲聊着,话题从花园月色渐渐转移到了西蒙的糗事上来。
“……那个年轻人花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解开了祖父留下的‘论一加一为何不等于二’的难题,满心激动地拿来之后,祖父盛赞了他的聪明与耐性,夸了小半天之后才说‘你以为我把你和你的答案夸得这么好是真觉得你答对了你的意思吗?不,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意外,年轻人你还是太连清,一加一他就等于二啊!’”
“他是以前被人刁难的太糗了才会记这么深,你真以为这些点子是西蒙自己想出来的吗?不,十有八|九都是被人坑过以后记下来的……我记得有个叫雅阁的人跟西蒙出过这么一道题,‘我家里有三个兄弟,老大叫大傻子,老二叫二傻子,请问老三叫啥?’,西蒙哈哈一笑后自信答曰:‘三傻子’。
结果当时就被雅阁笑得不行,这家伙冥思苦想半天还弄不明白为什么老三叫雅阁……回去好久之后他突然一拍脑门,说自己终于明白为何三老叫雅阁了,第二天面带笑容充满自信地又拿这问题来考依思伽略:‘我家里有三个兄弟,老大叫大傻子,老二叫二傻子,请问老三叫啥?’
依思伽略想了会,回答说‘老三就叫西蒙’,结果这蠢货大笑三声,对依思伽略说:‘错,老三叫雅阁!’……”
西蒙这家伙就是个又损又二的典范,要拿他的糗事来当话题聊一晚上估计都说不完。安提诺米与达里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等到再想添酒所有酒坛都空空如也了的时候,才蓦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达里斯从小是在西蒙教育下长大的,没长成西蒙那二愣样简直就是奇迹……不过也多亏了从小跟在祖父身边耳濡目染的关系,达里斯才能在明知安提诺米另一重身份的情况下跟他唠唠叨叨把酒言欢这么久,完成了西蒙晚年一直想做却无法在做到了遗愿。
人老了总是爱回忆过去的,并且回忆的大多都还是心存遗憾无法挽回了的事情。西蒙当然不会把神明驱赶巨人的样子有多威武挂在嘴边,他所回忆的,大多都是和安提诺米有关、而非奥丁的事情。
所以其他小伙伴们对神明印象还停留在《天经》里面那个沉默寡言而威严不可侵犯形象的时候,年幼的达里斯已经从祖父描述中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印象,他所认知的神明,更多地还是站在奥丁背面以安提诺米自称的少年。所以在西蒙懊悔着过去错误的时候,达里斯心中原本神明高高在上无法接近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
虽然‘奥丁是个心性很接近人类的奇怪神明’这种认知与安提诺米对自己的看法依然有些不同,但是在这个人人都拿他当冰山大神小心翼翼供奉的世界里也算很不错了,最起码安提诺米自己不会产生鸭梨山大忍不住扶额的冲动。
跟达里斯这样随意交谈这么久,安提诺米大致也能猜到对方是在以这种方式弥补着西蒙过去的遗憾,不过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中,西蒙所留果酒的饮完,冥冥中也似乎是对这一话题理应结束了的提示。
即使是不太醉人的果酒,大量饮用之后也会产生醉酒的效果。达里斯的眼神有些涣散迷离,脸颊上也飘着红晕,哪里看得出平时威严稳重的样子。安提诺米虽然没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