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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张口欲言,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唉,她说的也没错,事后他们还为此开过检讨大会。
“等我从京城回来后会再好好钉他们的,”他有一些尴尬地问:“这么说的话,那一天你其实是要……”
她又咬了口鸡腿,并瞪了他一眼,“对。”
“然后却被我……”他越说越心虚。
“对。”她已经连看都懒得看他了,专心啃完鸡腿。
反正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还能怎么样?而且看他一副内疚自责的样子,她再追究也无济于事,只是令他徒增悔恨罢了。
杏儿满腹想找他讨回公道的鸟气消散了不少。
“对不起。”他神情腼腆的道歉。
她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类似“算了”,专心啃完了鸡腿,将鸡骨头扔给街边酒铺招牌下的一只老狗,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头,眼儿又忍不住往他怀里的油纸包瞟去。
“这是我的份。”他警觉地抱紧了油纸包。
“小气鬼。”
“不是小气,只是……”小刀被她含幽带怨的眼神给打败了,认命地把油纸包递给她。“好吧,你再撕一些去,别再说我小气了。”
“哈,你真是个大好人。”她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再扭下另一只烧鸡腿。“谢谢你,我真的饿惨了……唔!真是太好吃了。”
“慢点吃,小口吞,你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他捏了把冷汗,却又忍不住同情怜惜地看着她。
看她表面凶巴巴,说话恶声恶气,其实仔细一看也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年轻稚嫩得像朵初生的小花。
这么年轻就出来闯荡江湖,实在也算不容易,她是不是常过着浪迹天涯,有一餐没一餐的凄惨日子呢?
看着她狼吞虎咽,快乐大嚼的模样,他不禁又开始多愁善感了起来。
杏儿压根没发现他此刻心底千回百转思绪纠结,大口大口地啃完了第二根烧鸡腿,索性又趁他在发呆时,偷拿了油纸包里的一颗馒头,开心的咬下去。
虽说她自己包袱里也有两颗馒头,但是能吃他的又何必吃自己的?就当是给他个机会赎罪。
黄杏儿,你真是功德无量啊!她暗自窃笑。
“你今年几岁了?”小刀跟着她边走边问。“何方人氏?父母安在否?怎么没在私塾读书呢?你又是从哪儿学来那套鸳鸯刀法的?你爹娘怎么安心让你一个人流浪呢?”
“我姓黄,名杏儿。”她边啃馒头边好奇地眨着水亮亮大眼睛,奇罕地望着他,“你问我这么多做什么?”
“我只是……”小刀一呆,是啊,他问她这么多问题做什么?
“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看在你请我吃烧鸡和馒头的份上。而且你这个人看起来还算不错,我女飞贼黄杏儿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她豪迈地拍拍他结实强壮的胸膛,嫣然一笑。“我家住雪南山,爹是村里的老夫子,娘做得一手好女红,他们现在都很好。”
“你爹是衬里的私塾先生?”他一脸羡慕。
“对啊,我八岁就读书读到快吐出来了,刚好那时候我师父因为缺少银子买酒喝,在大广场上问有谁想拜师学艺的,我就砸碎了扑满凑足了三两银子给师父当酒钱,从此师父就教我鸳鸯刀法,还传给我鸳鸯刀,要我学成后下山劫富济贫。”她很爽快干脆地做了身家交代。
“你师父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没把你教好就让你下山。”他大皱眉头,“也对,一个喝酒喝到钱花光还敲小孩竹杠的拳头师父会有多高尚?”
“不准骂我师父!”她瞪他一眼,“我师父他是好人,只是……疯疯癫癫了一点。”
“抱歉。”他畏缩了一下。
“还有,我的功夫又差到哪里去了?”她不服气的质问。
“要我说实话吗?”他瞅着她。
“算了,想也知道从你嘴里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她故意又伸手拿了一颗馒头,泄愤似地一口咬掉大半个。
“当心噎着。”他伤脑筋地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
实在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说她粗鲁也够粗鲁,可是并不讨人厌,虽然食量大了点,但是心地还满善良的。
而且她身上有种清新自然的味道,像颗圆圆朴实的玉石,没有雕琢过,却自有一股可爱。
“这馒头冷透了也真好吃。”她忽然想到一事,“咦,你不吃吗?”
“那是我路上的干粮。”
“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