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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梓明擺手拒絕了他的香菸,「你整天就沒有一件正事嗎,滿心都是玩牌,先帶我去祠堂吧。」
「當然不光是玩牌,只是你對玩風弄月更不感興趣,要不我有好幾個私藏都可以介紹給你。」劉三少與他並肩走著,一邊擠眉弄眼。
「君子不奪人所好,還是三少爺你留著自己慢慢玩賞吧。」
「你說你堂堂何家大少爺,一心就知道生意,不玩不賭,一身老頭裝,死氣沉沉的,白瞎了一張俊臉,活著有什麼意思。
「你一個留法洋學生,卻甘願回穎城混吃等死,也真是白瞎了這一手好牌。」何梓明鄙薄道。
「是一個留法都混不到畢業證的假學生,正是去了外面才知道家裡有多好,哈哈。」劉清遠絲毫不覺羞愧,眉開眼笑。
他們走進了劉家祠堂,這裡擺滿了劉家族譜的列祖列宗的牌位,空蕩蕩的廳堂,燃著長明燈。烏黑的牌位都被擦的一塵不染。劉三少帶著他走到了北面一個角落,這裡擺著何梓明半年前病死的未婚妻劉五兒的牌位。
劉家五小姐是三姨太的女兒,不是嫡出,在劉家是個不上不下的,不見得多受待見的小姐。所以劉老爺才拋出這個雞肋來嫁與暴發戶何家的嫡長子做親家。
何梓明漠漠然的看著上面的照片,他並沒有什麼感覺,在她生前,他們都沒有見過面,就只見過幾張相似的照片。豆蔻年華的少女,不美也不醜,怯怯的,也感覺不到青春的氣息,大概是照相是個大事件,難免緊張和不自然吧,所以就只有那樣僵硬的照片。
禮數已盡,他們走出祠堂,迎面走來一位面容愁苦的美婦人,劉清遠遠遠迎了一聲,「三姨娘。」
何梓明也停下腳步,垂眸道:「三伯母。」
那婦人卻目不斜視,面色如鐵,像沒有看到何梓明一樣,從他身邊徑直走過。
第6章
「三姨娘還在為喪禮那夜我們打牌斗酒的事情怨恨呢。」劉清遠湊過身去,擠眉笑道,「當然最恨的是你,我本來就是個不正經的哥哥,你這個貌似純良的好女婿卻性情大變。」
三姨太是跑江湖賣藝的女兒出身,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她性情直爽又執拗,並不討劉老爺歡心,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在劉家自然也沒有什麼地位。原來何大少和劉五兒有婚約時,三姨太對何大少的喜愛溢於言表,當兒子一樣看待。
但是他在劉五兒的喪禮上,作為未婚夫身份去弔唁,白天追悼表現尚可,盡守禮數,可是那天夜裡他並未歸家,反而在跟劉三少一起約朋引伴在劉府後院賭錢醉酒,玩樂了一夜。自此讓三姨太對這個准女婿嫌惡不已,橫眉冷對。
何梓明橫了劉清遠一眼,「那天還不是你起的興頭。」
「說不賭錢輸了改喝酒的可是你,那天就是晦氣,晚上我們開了牌局,劉同正好過來找我,就一起打牌,這劉同打牌技術菜,酒量也差,我們送他回他院子後,夜裡失足在池塘淹死了。結果為這事查了我們兩個月。」
「劉司令就這一個獨子,死在你府上,當然不肯罷休,派了那麼多人來查死因,連我都被叫去問話了好幾次。」何梓明皺著眉說。
「酒囊飯袋一個,仗著老子為所欲為,好色又猥瑣,死了也活該。」劉清遠不屑的笑。
「你就是只顧自己喜好,一點也不為你家族的利益考慮,劉同一死,劉司令怨憎你家,多少生意受阻,你大哥在北京靠他提攜,現在也受了拖累。」
「我大哥鑽營有道,還需要我替他操心嗎?」劉清遠滿不在乎的大笑。
他們行至轉角的時候何梓明回頭一瞥,三姨太此時也正看著他倆的背影,與他的目光相接停留了一秒,她抬手摸了一下耳垂,就轉回身進了祠堂。
傍晚何梓明回了何府,他院裡的小丫頭阿蘇給大少爺打了一盆水來,把毛巾擰乾,遞給大少爺。何大少不喜歡別人碰他的皮膚,不讓下人伺候他近身的事情,他接過毛巾仔細擦了把臉,把脖子上的汗味擦淨。
他把毛巾遞給了阿蘇,轉身時看到屋內方正的紫檀木的書桌,他突然走過去打開書桌右邊的抽屜,從最裡面取出了一個小木盒,打開盒子,裡面放著一支細小精巧的銀質的柳葉形的耳墜。何梓明把這單獨的一支耳墜取了出來,若有所思的放在指尖把玩。
「咦,大少爺,怎麼會有一支耳墜?」阿蘇收拾好了毛巾,看到何大少手上的東西,驚奇的問,這幾年她從來沒有見過大少爺屋裡有過女人的東西,而且還不是一對完整的。
何梓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