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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元宝”。兄弟俩口口声声讲:“父亲你活着时我们没能尽儿子孝道,让你成了困难户;现在你到阴间,我们作儿子的一定要帮你成为万元户。”他们一边说,一边当众把烧过的“纸钱”
塞在每只寿衣袋里。塞完纸钱灰,兄弟俩就抱着尸体哭得谁也不肯放手。
正在这时,根生叔急匆匆进来,拉住大毛,问:“啊呀,你们怎么把尸体偷回来了?医院已经告到法院了,快送回去!”大毛满不在乎地说:“这是我亲爷,和医院完全不搭界!”“什
么不搭界?你父亲还有一张遗嘱呢!”
大毛小毛听到父亲有一张遗嘱,心想:难道父亲还有一笔秘密遗产?两人立即睁大眼睛都要抢着看。根生叔气得把遗嘱放在台子上要他们自己读出来,大毛小毛一看,顿时象漏了气的皮
球——瘪了下去,谁也不愿读。
原来张大伯在遗嘱中写了他自从二十年前死了老伴,他又做爹又做娘地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又熬辛吃苦,节衣缩食为他们造了房子,讨了娘子,结果累弯了腰,吐了血,谁知两个儿子
却推来推去,谁也不管!.气得他一病不起。张大伯最后是这样写的:“我现在将要死了,心里不知怎的,还要想看看自己一手拖大的两个亲生儿子,但我日盼夜盼,却始终见不到他们的影
子;而来看我的,倒是一个朋友。他安慰我,服侍我,使我得到了温暖。我死之后,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我的遗体献给国家,如有一点点医学上研究价值的话,我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呀。我的一切后事都由根生叔负责。”首发
大毛小毛看到这儿,不由失望地说:“啊!叫根生叔负责?”再一想:也好,反正尸体献给国家是父亲的遗嘱,这一点不要我们开口,现在干脆来个顺水推舟,以假乱真。大毛连忙抢着
说:“根生叔,父亲的遗嘱我们不能违背,只好服从了。唉,只怪我们过去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说着摸出手帕,大哭起来,一会儿眼泪不但湿透了手帕,而且一滴一滴地落下来,看得在
场的群众心也软了下来。旁边的小毛看了心想:大毛呀大毛,你倒门槛精,昨天夜里我从门缝里看得一清二楚,你那块新手帕是放在水里泡过的,装得倒象呢!这时小毛眼睛也骨碌一转,连
忙飞步,跑进府里,手拿一瓶“乐果”,随后大声哭着走出来说:“爸爸,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要活了!”边哭边要拧开瓶盖,根生叔见了一把拖住,说:“小毛,大毛,你们不必这样了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也不追究了。既然你们现在这样难过,我就把你们父亲的后事交给你们吧!”大毛小毛一听,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但再一想,现在还是哭比笑好,所以两人_把
眼泪一把鼻涕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那末,你们快把尸体送回医院去吧!”“是!”
大毛连忙到队里借了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弟兄两人一个抱头一个抬脚,把尸体放到车斗里,随后两入朝驾驶台上一坐,开着走了。兄弟两人坐在拖拉机上,脑袋里却在各打各的算盘。大毛想:这尸体献给国家一定有笔巨款,但这钱拿到手后,我跟小毛如何拆账呢?是四六开,还是三七开呢?小毛也在紧张地盘算着:嘿,这尸体来之不易,送到医院后,我不能客气,一
定要跟他们讨价还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们正在抒着如意算盘,突然一股怪味道直冲鼻头,小毛别转头一看,“啊”叫起来,大毛转身一看,只见车斗里的尸体上,冒出一股浓烟,直
朝他们扑来,再仔细一看,啊!只见尸体的脚动了起来,手也动了起来。大毛吓得车头一歪,“砰”撞在路旁的树上,兄弟俩摔得头破血流,但还是连滚带爬爬起,一边逃一边想:啊呀,父
亲一定对我们口眼不闭,气得七窍生烟了,因此他们一边逃一边拼命叫喊:“救命!救命呀……”群众闻声赶来,一看,只见尸体上一股浓烟越来越大,当中还一亮一亮冒出火光,这种怪事
大家都感到自出娘胎也没看见过。有几个胆子大的小伙子拎了一桶水,靠近车子旁,就朝尸体上泼去。咦,一下子烟没了,火也熄了,走近一看,发现这股烟是从尸体寿衣袋里飞出来的,打
开一看,原来是里面发热的纸灰,经风一吹,就和寿衣一起蔓烧起来了;尸体“手舞足蹈”,想必是车子颠簸的缘故。再说,弟兄俩刚回过神来,自己的头也顾不得包扎,就又跳上车子,把
尸体直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