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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鞑靼人更有引诱性的香饵是在立陶宛之南的伏尔加、加里西亚以及波兰地区。特别是那海,常常提兵到这里来。最为可怕的一幕是1259 年桑朵米儿的被洗劫,在这个地方,鞑靼人又一次表现得丝毫不守信约,这是他们的一种性格,比较他们魔鬼般的凶残还可厌恶,对波兰的不断入侵一直至于十三世纪之末,匈牙利也于1285 年再一次看到半个世纪以前使他们恐怖的敌人。适宜于组织东方基督徒的抵抗力量的人,可能是日耳曼的皇帝。但是享有偶然,他恰恰在这个时候逝世。弗里德里希二世卒于1250 年,教廷极力反对霍享斯陶芬皇室的最后一些人,德意志于是进入无政府状态,诸侯和备城市从中养成顽固的习惯,只管本身利益(皇位虚悬时期,1250—1273 年)。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足以代替死去的皇帝的地位的人,这就是波希米亚国王奥托卡二世。1258 年至1260 年之际,教皇似乎曾想叫他领导反抗鞑靼人的十字军。但是奥托卡正以全力和他的邻人匈牙利人以及奥地利人作斗争。后来他又反对哈布斯堡的鲁道尔夫的被选举,而这一次选举于1273 年终止了皇位虚悬,因此奥托卡引起新皇对他的敌视:1278 年,他在迪恩克卢特战役之中死去。至于哈布斯堡的鲁道尔夫,他坚定不移地要将“己国利益”的发展放在基督教会的共同利益之上,而且他的继承人们,在两个世纪之中,也将保持这个传统。
在西南方面,诸汗的威权伸张直至多瑙河下游:他们所做的破坏,在摩拉维亚和瓦拉基亚所造成的人口萧条,直到下一个世纪,基督教徒人口从罗马尼亚流徒出去的时候,才补满了这个地方。不里阿尔的势力,不足与他们抗衡:从1282 年至1292 年,不里阿尔沙王甚至置身于汗的直接保护之下。其唯一的重要对手就是从1261 年起重新建立于君士坦丁堡和色雷斯的希腊帝国(按:指东罗马帝国)。
最初时候,在萨莱的汗、希腊的皇帝和埃及的算端之间,似乎有成立一种联盟的准备:共同的敌人是伊儿汗。但是这种组合被证实为无效,1265 年, 鞑靼人和拜占廷人已经兵戎相见于色雷斯。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一万或一万两千户在安那托尼亚的突厥人被迁移到欧洲,先至多瑙河下游的沿岸,后至克里米亚。人们看到希腊的皇帝(按:本篇所说希腊皇帝都是指拜占廷诸帝)与波斯诸汗维持良好关系有着巨大利益,后者是小亚细亚塞尔柱人的宗主。他们后来极力想在这两个蒙古汗国之间维持均势。这是不容易的事,常常要使用希腊人的高超的外交技术。米开勒·帕烈斡罗格,以及后来安德罗尼克二世所使用的策略之一就是将他们的私生女送到波斯和罗斯的蒙占君主以及他们藩属们的寝宫里去:基督教徒很计较左手与右手的区别,对于习惯多妻的东方人来说,这种分别显然是比较不重要。
复位以后的希腊皇帝们在损害成尼斯人利益情况下对热那亚人进行赞助。热那亚人因此得以从容发展他们在克里米亚的商业,将黑海变成一个热那亚湖。在这种场合很需要钦察汗的好感,热那亚的商人们知道如何取得这种好感:卡法成为鞑靼人和地中海接触的主要地方。这个贸易的重要商品之一就是奴隶,薛儿客速人(按:即北高加素的切尔克斯人)或其他人。热那亚人替埃及的马木鲁克人获得奴隶以补充其军队:这些情形后来要引起与鞑靼诸汗的冲突。我们将要看到威尼斯人利用这个冲突从中获利。
上面简述的大概情况,在忙哥帖木儿以及随后几个继位人的时期,并没有什么变动。这一个时期的突出事件是那海的失败和死亡(1299 年)。这个“汗位辅立者”是前一代享有威望的人:他留下了许多纪念,有一种鞑靼人还带着他的名字(按:这是指那海部)。但是脱脱汗决心要大权独揽。
然而在境外,起了一种重要变化,这就是立陶宛的勃兴。经过一系列的首领艰苦地和他们的邻人,即日耳曼人、罗斯人或波兰人作斗争之后,格季明于十四世纪初年杀其长而自立:他将维尔那建成为这个国家的蓬勃中心, 从此日益强大。罗斯的西南部,因为受侵掠和受鞑靼人重税的压迫已经疲惫不堪,于是成了他的野心所选定的掳夺物。这一个异教人,对于这个地方的希腊教派基督教的信仰是注意尊重的。从这时起,一种相当明瞭的分界在鞑靼罗斯和欧洲之间竖立起来:西方几乎忘记,或至少是不再恐惧鞑靼人的入侵了。
乌兹别克汗在位时期(1312—1340 年),对于金帐汗来说,是处于扩充时代与退守时代之间的一个安宁的伟大时期。乌兹别克笃信伊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