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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崇禮聽這話,抬頭,疑惑地道:「望舒,怎麼了?」
陸望舒也不說話,就那麼扁著唇兒,委屈巴巴地看著陸崇禮。
陸崇禮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別管女兒長多大,是不是要嫁人,她都是他捧在手心的小女孩,她這樣眼淚巴巴地看著自己,他怎麼受得了?
他挪開眼看向窗外,淡聲道:「我的望舒永遠知道怎麼讓我讓步,是不是?」
陸望舒眼淚都要落下來了:「父親根本就是故意的!」
陸崇禮輕嘆了口氣,起身,拿了手帕遞給陸望舒:「來,擦擦眼淚,眼淚鼻涕的,像什麼樣?」
陸望舒突然有些憤憤:「我才沒有鼻涕呢,我只有眼淚沒有鼻涕!」
陸崇禮:「好好好,你只有眼淚沒有鼻涕。」
陸望舒聽著這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她邊笑邊哭。
陸崇禮從旁耐心等著她的情緒恢復。
陸望舒情緒穩定下來,嘆了聲:「父親,我剛才是不是太傻了?」
陸崇禮:「還好,反正那臭小子比你更傻。」
陸望舒想起林殿卿當時的樣子,微咬了下唇。
他確實變了很多,那種變化不是外貌上的,而是氣質上的。
一個清爽單薄的少年,在他學生生涯哪怕再顯成熟,其實骨子裡還是有學生的青澀。
現在,他經歷了種種,閱歷和經驗讓他拓寬了眼界,增加了深度,這些沉澱進他的骨子裡,少年人那藏不住的銳氣逐漸消除,他變得內斂踏實,變得端方自持,周身籠罩著沉穩的氛圍。
陸望舒道:「他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
陸崇禮:「這不是挺好的嗎,人總是要長大,以前就是太自作聰明了。」
這些年,他還是在林殿卿身上花費許多心血的,甚至連在英國時的課程都是他親自過目把關的,至於林殿卿進入職場後的歷練,他更是處處操心,磨鍊他的性子,拓寬他的眼界。
總之真是比操心自己親生女兒還操心!
陸崇禮想起那老孫同志,眼神便有些淡淡的,想著這是唯一的不好了,這才多大,就已經學會招蜂引蝶了。
陸望舒便長嘆了口氣:「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陸崇禮聽這話,微挑眉,打量著女兒:「什麼意思?你不喜歡了?」
陸望舒回憶著過往,半晌,再次嘆道:「我喜歡的是以前那個青澀少年,不是現在這個,現在這個太能裝了!」
她瞥了一眼自己父親,幽怨地道:「一看就是你改造出來的。」
陸崇禮:「……」
單位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議論著,議論著陸同志那個從香港回來的女兒。
大家說起那個女兒是如何漂亮時髦,是如何嬌嬌軟軟,又說起陸同志是如何寵愛這個女兒。
平時看他很忙,且不苟言笑的,但是現在竟然親自領著女兒出去吃飯,還有人看到那女兒攬著他的胳膊親熱得要命。
「聽說陸同志以前每天都要給女兒打電話,他就那麼一個女兒,疼著呢。」
「他家女兒也是命好,福窩裡的,親媽在香港,好幾個舅舅在美國。」
到底是時代不同了,現在港澳台親戚和美國親戚聽起來那就是不一樣,哪怕他們這種涉外單位也是一樣的氛圍。
更何況,陸同志家那妻舅身份可不一般,四九城王府井一帶的幾座大樓都是他們家投資的,那哪是一般人呢。
而就在這種低聲嘀咕中,自然也有人提起那位千金大小姐的婚事。
有人說她有男朋友了,也有人說她沒有,還有人說她那樣的怎麼也得找一個條件好的能匹配的。
就在這種嘀嘀咕咕中,林殿卿打開了自己的文件夾,裡面放著兩張工工整整的門票,那是今天音樂會的門票。
他想請她去看。
這個邀請笨拙而生硬,不過他也不知道什麼別的辦法了。
因為這兩張門票,他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以至於下午時候,一份重要文件差點出錯,幸好及時發現並更正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他密切關注著陸崇禮辦公室的動靜,想著陸崇禮今天有要緊的工作,肯定要加班的,他估計先讓司機把陸望舒送出去。
那他就應該趁這個時候過去,攔住陸望舒,對她發出邀請。
林殿卿在心裡演繹了一百遍,想得臉都發燙了,以至於旁邊的同事好奇地看過來:「殿卿,你怎麼了?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