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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他说出来,保不齐在心里就生了暗示,未来许就成了真,既然如此,还不如由我来帮他说,至少会让他心里绞一下,让他体会一下被人误解的别扭。
他心里竟然是有我的,真好。
景熠走了,当然不是因为有事,我没有留他,也并非因着伤了心,这种局面非我所愿,但又知道是必须的过程,就如我和景熠都无法跟唐桀学医一样,过犹不及,速则不达,慢下来稳下来,才有将来。
当晚景熠没有再往其他妃嫔那去,只是回到乾阳宫,在文和殿里待了通宵,所以他没有宿在坤仪宫也就顺理成章的被认为是真的有事。
景棠的进宫和景熠愈发密集的出现给了许多人暗示,第二天并非规定请安的日子,后宫妃嫔依旧来了个齐全,美其名曰是不敢懈怠了规矩,报请恢复日省,我看着这一殿的人,知道她们的意图和心思已经开始有了差别。
像贵妃那群,恐怕是得了太后的话,明白前面一段把我排挤的太狠引起了容成家的反弹,此时要让些脸面给我。还有一些,是在薛家的长久压制之下进退无门,猜测盼望着我这边是否会有条出路,这其中就包括刚才出了小月不久的兰嫔。
一个多月重新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时候,这个娇小的女子瘦了好大一圈,眼神黯淡,下巴更见了尖利,从不主动说话,间或朝我望上一眼,却并不敢在目光中夹杂任何东西。
不理会贵妃略带讨好的请示,我的眼睛越过几个主位落到兰嫔身上:“兰嫔也出了小月,身子可大好了?”
兰嫔吓了一跳,忙着施一礼道:“谢娘娘,臣妾已无碍了。”
“那就好,”我笑着,比起那些已经在后宫沉浮了六年,至少大我三四岁的女子,尽管我无法以十七岁的年纪摆出超越她们的端庄世故,却依然能够以所坐的位置给自己说话的底气,“昨儿个本宫还与皇上说起,兰嫔往日里颇得圣意,好好的身孕还未得欢喜就没了,实在蹊跷得很。”
这话说得戳中要害,众人面上俱是一僵,许多目光朝兰嫔飘过去。
兰嫔眼中现了刹那惊恐,竟是跪了道:“是臣妾福薄,未能保住皇嗣。”
提起这个只是为了把兰嫔亮出来,我并未打算翻回头去查她小产的事,结都结了,不好查也没必要,此时敲山震虎的目的达到,我没有再去揭谁的伤疤或阴谋,只是叹口气:“皇上子嗣单薄,也是着实扼腕遗憾。不过兰嫔这回遭了如此不幸,也没见给些晋赏抚恤,实在是本宫的疏忽。”
兰嫔低着头也不看我,嘴里念叨着:“臣妾无功有过,不敢奢求其他。”
这件事景熠处置的的确薄情,兰嫔嘴上说是不敢,那话里的愤懑不甘已然听得出来,我笑一笑,“话不是这样说,只是前阵子本宫身子一直不好,皇上又政务繁忙,才拖到了这会儿,想来也快了,兰嫔可不要怨皇上才是。”
兰嫔闻言急忙俯下身子:“臣妾万万不敢!”
我摆摆手:“哪有这么严重,快起来吧。”
兰嫔立起身,垂了眼睛不看我,扫视一圈,许多人都或明或暗的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有眼红的也有冷眼的,许是因着之前慧妃的事,一些心思透彻的甚至露了怜悯讥笑的表情,想着这便是又一个要消失的了。
我则不动声色的淡笑,眼睛瞥了一眼暗自咬牙的贵妃,道:“至于贵妃刚才说的事,回头再议吧。”
心里轻哼一声,我既然能重新坐在这陪你们说话,就绝不是要扳回一点脸面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隔夜两重天(一)
未及晌午,就有正式的旨意传下来,兰嫔晋为贵嫔,居瑞祥宫主位,并一众赏赐。
后宫众人没想到封赏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厚重,我也没想到,除去司礼监拟旨通宣的时间,俨然景熠是一大早就下了旨,把他答应我的事履行在最佳的时间。
于是人人皆明白我不是随便说说,我能做的也不仅是端起架子冠冕堂皇几句,尽管后面一连几日景熠都没有再朝我这里来,后宫里也没有谁特别主动的凑到我面前说话,但该表达的已经十分清晰,既然我与贵妃都是靠着身家背景站在高处的,那么在景熠面前说话的份量就不会差别很大。
是人精的自然看得出来,心思动了的不在乎是不是到我坤仪宫来表忠心,至于到这会儿还看不懂的,也活该有她该去的去处。
不过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获得最大好处的兰贵嫔一样没什么动静,瑞祥宫是以前容成敏的地方,我能把主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