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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文本也担心容迎初答应自己的还能不能做到,此时听她这样说,心下稍稍安定了些。正要离去之际,便见崔妈妈神色不安地走了进来,对容迎初道:“奶奶,大太太房里来人,说大太太请奶奶过去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大太太说让秋白姑娘也一起过去。”
容迎初和秋白、紫文二人都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沉默着和秋白一起走出了内堂,往华央苑而去。
到达华央苑后,巧凝出来得体地向容迎初行了一礼,悠悠笑道:“容大奶奶来了?大太太在里面等了许久,容大奶奶快随我进去吧。”
容迎初听得她这声称呼,心下暗自狐疑。过去府里人们都称她为安大奶奶,如今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竟改口称她容大奶奶,想必是以姓氏来区分她与韦氏,可这么一来,也就意味着在这府里,她与韦氏是绝对的平起平坐。
当下只一声不响,随在巧凝身后往内厅走去。
才走到回廊上,尚未到达门前,便听到从内里传来苗夫人充满慈爱的赞赏之声:“秋儿你当真是心灵手巧,打的这个手炉络子,这葱绿柳黄的配色甚是好看!你给你三弟妹的这方蝴蝶赏花的帕子是难得的双面绣,也很好。”
“娘不嫌宛秋手艺拙劣便好。这手炉的络子,原是想着娘终日操心府中之事,多的是来回奔忙的时候,这天寒地冻的,娘自要保重身体。要是把这手炉子络上,正好隔了一层,揣在怀里取暖,也就不怕烫得过了。”她的声音无论何时何地,都自有一股婉约的柔软,甜甜的像要渗进人的心里去,“三弟妹这帕子用的是色织提花织锦,因为宛秋不自量想要绣出双面绣,所以只选了这寻常的蝴蝶花样,以确保能成样,当真是在娘和三弟妹面前献丑了。”
容迎初便在她这软糯糯的话语声中缓步走进内厅,但见厅内设一透雕蝙蝠护屏矮足短榻,榻旁一个轻巧洋漆描金小几,苗夫人便歪在榻上,手枕在小几上拿着几件绣品在细细赏看。两旁椅子上的正是韦宛秋和戚如南二位。在旁伺候的是周元家的并几个媳妇丫鬟,韦宛秋的大丫鬟书双也在其中。
戚如南看到容迎初进来,忙起身道:“大嫂来了!”
苗夫人和韦宛秋听到戚如南的唤声,方抬起头来,眼光落在容迎初身上。韦宛秋亦款款站起来,婉声道:“姐姐来得正好,我也为姐姐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姐姐快过来看看吧。”
容迎初并没有马上答理她,径自率了秋白向苗夫人问好,又向戚如南微笑了一下示意,方往前走来。
韦宛秋拿起小几上的一个桃红色的同心结络子,递到容迎初跟前,微笑道:“这是宛秋特地为姐姐打的络子,只望与姐姐姐妹同心。妹妹也必会以姐姐为典范,做一个贤淑同德的媳妇,伺候相公。”
容迎初目光淡淡地从她手中的络子上掠过,并不接手,只道:“娘把我叫过来,只怕是有很要紧的事吧?待我先听过娘的示下,再与妹妹闲话不迟。”
韦宛秋似也不在意,明媚地一笑,便走到一旁。
苗夫人抚一抚鬓角,眼睛冷冷地看向容迎初,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气量怎恁地狭小?秋儿待你可谓敬重又敬重,你也不知体恤怜惜一下?”
容迎初垂首道:“妹妹的心意,我早已经心领了,迎初万事以娘为先,只想及早听到娘的教诲。”
苗夫人稍稍坐直了身子,语气中更添了几分严厉:“我指的是何事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她凌厉的目光从容迎初和秋白二人身上扫过,“秋儿虽算是你妹妹,可她也是正正经经的主子,在这府里的地位与你是不相上下的!你竟然和你身边的丫头一起折辱秋儿,亏秋儿还句句称赞你贤淑仁厚,你当得起贤淑仁厚这四个字吗?”
苗夫人忽然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让人猝不及防。秋白闻言,禁不住心头发紧,微微皱起了眉头。只听容迎初波澜不惊地静声道:“恕迎初愚昧,一时不解娘话中之意。迎初自妹妹进府以来,一直悉心照应,当真不知究竟何时曾和秋白折辱妹妹。”
韦宛秋施施然在苗夫人榻沿坐下,金丝线绣双蝶的曳地裙优美地散开一地,犹如盛开的花朵。她取了美人拳,倾身向前轻巧地为苗夫人敲着小腿处,赔着小心道:“娘,姐姐自有她的分寸,秋白姑娘虽与宛秋重了名,可这并不打紧,宛秋半点也不在意,求娘不要怪罪于姐姐。”
秋白这时抬起了头,目光如两道利箭般直直盯着韦宛秋,怪不得她一直隐忍着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原来是想都累积在一块向苗夫人告状!先是拿紫文和崔妈妈开刀,现在接着就是对付主子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