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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兰眉峰耸动,“你还说你不了解她,你凭今日一见就明白了这么多事情,若有机会,我希望能让你们成为朋友。”
“不必,”萧寒意别过脸去,“我和她都一样,注定是一生孤独的人,不需要朋友。”
萧寒声接话道:“你现在作何决断?有东野雪在,这个亲只怕你是结不成了。”
他淡淡一笑,“我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拦住我。”
萧寒声逼问一句,“即使是牺牲掉她?”
东野兰紧握的右手骤然松开,握在手心的残风随之飘开,吹散了一地残红。
“即使牺牲任何人。”
原来为人伤心是这么痛的一种感觉。
东野雪漫无目的的在皇宫中四处徘徊,如孤魂野鬼般苍白的面容和白发相称,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难免心悸,不敢靠近。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走到皇宫中最高的一个地方——未了山。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十年后你再在此地看东野,你会发现东野的疆土已经扩大延长,即使在这里都无法看到它的国界。”
十年前,东野兰曾执着她的手对她说过这些话。
十年过去了,在这里看东野的一切,疆土果然扩大许多,城市的格局也发生了巨变,而对她说这话的人却再也无法登上这座山,陪她一起看这个国家。
她还记得他又继续说——
“雪儿,你要记住,你是这个国家的公主,也是这个国家的骄傲。你的一切都要对得起东野,对得起爱你的人。”
“那么,万一有人对不起我,怎么办?”八岁的她追问。
东野兰耐心的解释,“那要看是什么情形。若是对方错在先,你不用理睬,只要是为了东野好,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事。若是你错在先,就要先反省,改正它。”
东野雪忽然睁着明眸,“那么,你会错吗?”
“我?”他淡淡说道:“我不是圣人,当然也会出错。但是为了东野,我却绝不能错。”
“那不是很矛盾?你是想做圣人还是完人?”
他沉寂片刻,回答,“做一个于国家有用的人。我不能让东野在我手上出半点差池。”
她噘起红唇,“说来说去,你总是把东野挂在嘴边,摆高姿态,我看你是想做东野的大恩人。这又有何难?你是摄政王,谁不把你当作他们的衣食父母?”
他朗声笑道:“但你要知道,想做好一个国家百姓的恩人,可不是光有权有势就可以的。”
她转转眼珠,大声说:“有兵就行了吧?”
东野兰面露诧异之色,“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得意的说:“只要你手里有兵,别人就会怕你,自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哑然失笑,“东野以武力开国,兵力要强自然是第一要务,但不是用武力就可以解决一切。外有武力,内收民心,这才是治国最好的方法。”
东野雪的俏脸上忽然露出郑重的表情,“那么,我在外打天下,你在内收民心,是不是就可以了?”
他诧异的眼神更加深邃,握着她柔荑的手都有些微微轻颤。
“你能有这份心,很好。”他谆谆叮嘱,“但切记不要让杀戮成为主宰你所有快感的起源。”
“我又不是嗜血狂魔,”东野雪白了他一眼,像是在嘲笑他的夸大其词,“还有,你不过是教我的师父,虽说是我的叔叔,但才大我十几岁,别总是板着脸,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头。而且我最讨厌被人教训。”
她的头发被山风吹散,在脸上胡乱的刮来刮去,刮得面颊痒痒的。她烦躁的拉过头发,抱怨着,“好讨厌我的头发,总是不听我的话,干脆都剪掉算了。”
东野兰笑着站在她身后,一手握住零乱的头发,反而嘲笑她,“若真剪光头发你就会哭红鼻子了。你连自己的头发都征服不了,怎么去征服天下?”他的手指在她头发上画过,细心的为她将头发打理整齐,用发带将之高高束起,没有多余的花稍,却清爽俐落。
东野雪很满意这个发型,即使把头晃来晃去头发也不会乱掉。她大笑着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要报答你!从今以后,无论是四国,还是中原,我定会帮你征服全天下!”
东野兰宠溺又怜爱的以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说大话。”
“你等着看好了!”
她在山风中恣意的舞动着娇小纤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