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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的事情咯,她不养的话那小孩只能送孤儿院了。
——养了他也不知道值不值得,能不能给黎婆婆养老送终啊?
即使是在半梦半醒之间,黎棠想起来这些也是难过的,他的童年有一段很长很长的灰色记忆。
忽然间又是一闪,赵定雍低沉稳重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棠,你以后还是跟我一起生活吧,我保证对你是认真的,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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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棠慢慢地睁开眼睛,icu内非常安静,只有仪器在运转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房顶之后、本能地想扭头打量四周,这才发觉自己的脖子被稳稳地箍住了,动弹不得。
我没死啊?
很快地、有护士进来了,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黎棠的眼珠本能地跟着转了转。
“你醒啦,要好好休息才会尽快康复哦。”这个护士已经四十多岁了,声音耐心又温柔,跟黎棠说话就跟哄小儿子似的。
“脑袋不能动啊!这个你得戴上一段时间了。”护士见他有想点头的动作,立刻制止了他。
黎棠觉得自己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说话一点底气也没有、似有若无的气音,轻飘飘地虚浮着:
“他呢?”
护士笑眯眯地回答:“你是说你家那位吗?”
第40章 清醒
——我家那位?我家哪位?
不过护士的语气听着就是病人家属的意思了。
黎棠勉强皱眉作了个疑惑的表情,随即他又用力闭了一下眼睛:难道嬷嬷她知道了?谁通知的她?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好好卧床静养,小伙子,千万别乱动啊。”那护士是进来做例行检查的,记录好了数据、检查了一遍仪器,顺便柔声安慰了黎棠两句之后就笑眯眯地出去了。
——哎呀,现在的同|性|恋真开放啊,当场就承认了。
黎棠已经睡了很久,其实他醒来后才痛苦地发现:我还不如睡着了呢。
大量失血又昏睡了较长时间,醒来后整个人觉得异常难受。身体上来说:晕眩、头晕目眩、睁眼不对闭眼也不对,胸闷欲呕吐、却又吐不出来;心理上,就觉得心慌心悸、无法思考,非常想换个睡姿。
——其实人就是这样的。如果可以随便动、本人也就不会总想着动;可现在护士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动,那人体内部那根强迫叛逆的神经就会蹦出来作怪了:我想动、我非常想动,这个姿|势很难受!
黎棠开始试图催眠自己:不、其实还好,这样躺着也挺舒服的啊。
可是慢慢的、他的自我催眠彻底失败了:黎棠感觉自己浑身直冒虚汗、呼吸越来越不够用、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表情看起来越来越痛苦。
只片刻后,icu内的仪器就开始发出警报,医护人员迅速涌进来,开始有条不紊地逐一检查排除问题。
“……心跳和血压怎么样……”
“……血压偏低、心律不齐……”
“嗯,他的反应比较大。”
医生了然的点点头,弯腰伸手在黎棠眼前一晃而过,后者的眼睛不由自主跟着晃动了过去。
“别害怕,只是麻醉过后的副作用而已,好好休息。”温和安慰了病床上脸色惨白的病人几句之后,主治医生就开始交代跟着来的医生和icu护士接下来要注意的地方,认真处理了很久才带着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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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徐,小棠怎么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医生是怎么说的?”赵定雍此时正站在他的办公室落地窗前,焦躁不安地伸手解松了领带,犹如困兽一般在落地窗前来来回回地踱步。
金航抱着一大叠文件刚好走到门口,正想伸出手指敲门时,又有些畏缩地退出去门边——算了,还是让赵总讲完电话吧。
赵定雍让管家安排了几个靠得住老实稳重的人留在医院照顾黎棠,他自己则是必须赶回公司坐镇,因为筹划已久的大项目正是要人紧盯着的时候。
负责汇报情况的是徐真,他是赵家的安保力量,是徐城的大哥,能够跟着赵定雍来南打拼的都不是无能之辈。
“赵总,黎先生在半小时前已经清醒过来,护士不让我们进去探视;刚才的情况我问了主治医生,他说是因为黎先生个人体质的原因,手术麻醉后的副作用比较明显。”徐城简单快速地说明了情况。
“副作用?严重吗?需要怎么做才能缓解?”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