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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倌看到青衫少年和秦少卿等两人坐在一起,自然求之不得,连忙把杯筷送了过来。
秦少卿捧着酒壶,替青衫少年面前斟满了酒。
青衫少年歉然道:“多谢兄台,只是小弟不善饮酒。”
秦少卿笑道:“萍水相逢,杯酒联欢,正是我辈本色,兄台何太谦乃尔?”
青衫少年道:“小弟真的不会喝酒。”
杨少华道:“不善饮酒,少饮无妨。”
青衫少年目光一抬,拱手道:“小弟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杨少华道:“在下杨少华,这是敝友秦少卿。”
“幸会,幸会。”青衫少年道:“小弟路少朋,姓道路的路。”
杨少华目光一亮,笑道:“秦兄,这倒真是巧极,兄弟贱字少华,秦兄少卿、路兄少朋,咱们三人,都有一个少字。”
秦少卿豁然笑道:“杨兄不说,咱们的名字上,果然都有一个少字,这真是巧极了,来,来,杨兄,路兄,咱们干一杯。”
说完,举起酒杯,朝两人一照,一口喝了下去。
路少朋一手拿着小酒盏儿,抬头望望杨少华,攒眉道:
“杨兄和秦兄干杯,小弟不会喝酒,只好随意了。”
举杯沾唇,轻轻喝了一口。
杨少华和秦少卿干了二杯,举筷道:“大家吃菜。”
三人边吃边谈,从各地风物人情,说到文学武学,路少朋举止斯文,谈吐幽雅,杨少华博览群书,学识极丰,素少卿出身武林世家,见闻渊博,大家愈谈愈觉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杨少华目光一抬,问道:
“路兄身带宝剑,想必精通剑击,不知出身那一门派?”
路少朋脸上一红,道:“小弟昔年曾跟一位方外老师傅练过几天拳脚,此剑也是那位老师傅所赐,仅供防身而已,那有什么门派?”
话声一落,凝目道:“杨兄、秦兄呢?”
杨少华笑道:
“秦兄是中条秦家堡的少堡主,出身武林世家,至于兄弟,和路兄的情形极相近似,家师自号南山野叟,从未与武林中人交往,也不在江湖门派之列。”
秦少卿道:“这么一说,咱们全是武林中人,今日之会,虽是相逢萍水,但也极非偶然,大家既有结交之意,何不改以兄弟相称,这样岂不更为亲近?”
杨少华对路少朋早生好感,经他一提,不觉喜道:
“兄弟相称,何不干脆结为兄弟?”
秦少卿拍手道:“对,对,咱们武林三少,义结金兰,正可为武林添一段佳话。”
路少朋脸上一红,道:“小弟初涉江湖,欣逢良友,二位兄台厚爱,小弟敢不从命?”
秦少卿大喜道:“来,来,咱们先叙叙年龄,看谁是老大,谁是老幺?”东方玉《湖海游龙》第十八章
三人各自说了年龄,这一叙,秦少卿二十三岁居长,杨少华二十一,路少朋十九最小。
这—来,由萍水相逢,变成了大哥、二哥、三弟,客套全免,自然更谈得投机。
堂倌撤去杯盘,又替三人沏上了香茗。
这时,高升楼上,酒客渐散,留下来的,还在品茗清淡,上楼来的客人,也换了一批茶客。
茶客就比酒客斯文,没有闹酒的喧哗。
五间大厅,顿时清静了许多。
有几张桌上的老客人,已经落子丁丁,下起棋来。
杨少华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抬目问道:“路贤弟是初到京华?还是一向住在京里?”
路少朋道:“先父从前在京为官,寒家曾在京里呆过,那是多年前的事了,这次小弟来京,原是奉家慈之命,投奔一位舍戚来的,怎知来的不巧,舍戚已在三个月前外放,离开京师。”
秦少卿道:“那么贤弟住在哪里?”
路少朋道:“小弟落脚在对面迎宾客栈。”
迎宾栈是残缺门在京里的一处暗舵,秦少卿暗暗皱了下眉,说道:“愚兄住在西牌楼来顺客栈,那里清静得多,杨贤弟是住在他世伯家中,贤弟如不嫌弃,何不搬到来顺栈去?”
路少朋微微摇头道:
“秦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已经付了迎宾栈十天房钱,住在那里,倒还方便。”
秦少卿看了杨少华一眼,低声道:“路贤弟可知迎宾栈是江湖帮派中难惹出名的残缺门的人开的,路贤弟初次出门……”
路少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