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洞房 (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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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便是晏临川和哀久安的大婚典礼。
依老柳的意思,婚礼若能延后最好不过。一来晏临川身体尚未恢复,婚礼当日宾客众多,朝中定会派人来贺,万一被奸佞之人看出破绽,恐对将军不利;二来……二来就是老柳的私心了。他见这几日二人感情升温,盘算着再拖些时日,兴许哀姑娘能对晏临川生出不忍,便不会要他性命了。
老柳将冠冕堂皇的想法和晏临川说了,可晏临川坚持婚礼如期。理由是喜帖已发,只要改期,世人定会猜到府上发生变故,是以无论如何,三日之后必行大婚仪式。
老柳得令便转身出去筹备,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立在晏临川跟前又吞吞吐吐不肯直言。
晏临川早已习惯老柳的啰嗦,见怪不怪,仍看着手上的宾客名单,眼皮子都没抬:“还有事?”
“关于婚礼延期,老朽其实……还有个想法。”
“她会吗?”
“什么?”老柳一时反应不及。
“你无非是想我二人再接触些时日,她兴许会动了情。所以我问你她会吗?”晏临川放下名单,望向老柳。
“这……”老柳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一个劲儿“啧啧”咂嘴。
“行了,定的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
三日后,大婚如约举行。
当日一清早,半夏和青黛便开始为哀久安梳妆打扮。
“姑娘,您可真好看呀,虽只是最简单的金饰,可戴在您头上怎地如此这般贵气呢!要奴婢说,您呀,生来就是将军夫人的命。”
哀久安望着镜中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半夏,怎么那日遇袭之后你变得如此嘴甜?”
半夏讪讪:“幸好那日回来时,奴婢和姑娘去程坐的那辆马车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刮坏了顶棚,奴婢才因此换了车。否则遇袭之时,最先遭殃的就是那辆车,真是烧得灰都不剩了。所以呀,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跟着姑娘好运常在!”
哀久安闻言没有接话,只轻叹了口气。
青黛为她盘起最后一缕鬓发,又挑了支柳叶金簪固定,抬头扫了眼镜中的哀久安,看出她的低落:“姑娘怎么了?大喜的日子为何心事重重?”
“无妨。只是方才半夏提起,我便想到那日是我先上了晏将军的车,又让半夏上了我们去时的那辆马车,半夏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半夏听得难过,从一旁端来几块糕点:“姑娘快别这么说,天帝眷顾您,不会让您有事,奴婢也跟着您沾光。都怪奴婢嘴欠,大喜之日提那件倒霉事。您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罢,等会儿上了口脂便不能再吃东西了。”
“先放着罢。”哀久安不想两个小姑娘跟着烦心,故作轻松地对着镜子照看一番,取下了那支柳叶金簪:“青黛,帮我换上那支紫蝶贝簪子吧。”
青黛站着没动,谨慎道:“姑娘,婚礼上哪有带贝壳簪子的,客人会笑我们府上寒酸。况且……”
“怎么?”
“贝壳乃水中的尸骨,上面多少沾染尸气,算是阴寒之物,很不吉利的。陇陵这里有句古话,摇篮海宝棺材贝,就是说在婴儿的摇篮里放海蓝宝保佑平安,在棺材里则放贝壳送亡魂归天。”
“无妨。这簪子……是比金簪更贵重的无价之宝。换罢。”哀久安将柳叶金簪扔在一旁。
青黛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将紫蝶贝簪子插入她发髻。半夏又为她画了眉,于眉间贴了花钿,最后涂了口脂。
“姑娘,奴婢给您上盖头。‘盖头一掀,祸端必生。’待会儿无论发生何事,万不可自个儿掀起盖头,定要等新郎为您挑开。”
半夏手上火似的盖头,映红了哀久安的一双眼。
婚礼定于巳时开始,卯时刚过,就有宾客陆续上门,将军府从门外到院里,人欢马叫,热闹异常。府里小厮婢女厨子忙得脚不连地,却唯独不见老柳的踪影。
哀久安本就居于府内,因此接亲环节便省下了,又因二人皆无父无母,拜堂时三拜只行了二拜,九叩自然也只剩了六叩,是以寻常人家需得几个时辰才能完成的仪式,将军府半个时辰就近到尾声。
晏临川于堂屋待客敬酒之时,哀久安已被人送回房内休息,等待新郎回来挑盖头洞房花烛。
哀久安独自坐在婚床上,强烈的不安之感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几乎要将她击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