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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了肌肤之亲……这孩子是他的种,千真万确,绝非虚言。”
陆沂南朗声道:“天大的笑话!我陆沂南何曾对你二姑娘有半分心思?怀珠才是我的妻,我与她明媒正娶,此生都对她一心一意,至死不渝,岂容你随意栽赃嫁祸?”他的眼里隐隐有泪,望了眼一旁呆若木鸡的妻子,又一次愤怒地看向陈怀慧,“二姑娘,恕我不能再替你隐瞒了。”
他朝皇帝恭恭敬敬地俯身道:“皇上,昭阳姑娘可曾与您说过那日在后院瞧见草民与二姑娘在假山后私会?为着二姑娘的名声,当初草民忍气吞声,不曾将此事说出来,如今真相理应大白于天下。事实上那日二姑娘忽然找上草民,说有要事相求,草民一向拿她当亲生妹子一般疼爱,自然就赴了约,没成想二姑娘找草民竟然是要草民帮她寻个会用药堕胎之人。草民这才知道二姑娘竟是在两个月前出门时被歹人□□,有了身孕。碍于名声与陈家的脸面,她心慌不敢说出去,更不敢报官,草民心急如焚,却也想不出其他的好法子,只能答应了她。哪知道今日……”
他声音哽咽了,转而望向陈怀慧:“怀慧,姐夫只能帮你到这里,眼下皇上与岳父都在,你就不要隐瞒了吧。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己承担,将事情说出来,皇上和岳父会替你做主的!”
大厅中一片死寂,南湖的波浪拍打着船身,隐有清脆鸟鸣传至耳畔。船身轻轻地摇晃着,儿陈怀慧的心却好似死了一样。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眼神在这一刻亮至极点,也平静到了极点。
“陆沂南,是我看错了你。”她这样轻声说着,然后转身一路走到了陈怀珠面前,又一次跪了下去,“姐姐,我对不起你,瞒了你这样久。你自小待我极好,心善,仁慈,心怀苍生。我却趁你日日去药堂帮忙接济穷人时,与你的夫君私会。”
她重重地磕了个头:“我做了这样的事,实在不配继续做你的妹妹。这辈子我别无他求,只求你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妹妹已经上了他的当,再也回不了头。姐姐千万要想清楚些,这辈子是否就要和那种丧尽天良之人共度余生。”
她看着陈怀珠苍白孱弱的面庞,心中痛得像是要炸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眼下是巴不得这辈子能重新来过,那些有关于甜蜜爱情的过程忽然再也记不清,能记得的只有陆沂南这般正义凛然的衣冠禽兽模样。可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卖?回不去了,没法子重来了。
她慢慢地又爬起来,一步一步挪到父亲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爹,女儿不孝,让您蒙羞了。”她的泪珠一串一串砸在木质的地板上,一片湿漉漉的痕迹慢慢地晕开,变成语焉不详的怀念。
她记得老父是如何疼爱她的,因他深爱着亡妻,而她又与娘亲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父亲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她一人身上。他甚至对儿子陈怀贤都没有这样深的感情,只呵护着她这个小女儿,一心把她当成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那年冬天,他背着她去集市买糖人,因天气太冷,卖糖人的货郎没有摆摊,他就问清了货郎住在哪里,背着她走了半个时辰,只因她想要亲眼看着那糖人是如何捏成。
炎炎夏日,她怕热,父亲是清官,两袖清风,囊中并不富裕,却硬是从吃食里克扣出了银两,只为日夜在她的屋中不间断地供应冰盆。
她此生最对不起的就是父亲。
陈怀慧磕完三个响头,抬头看着老泪纵横却纹丝不动的父亲,最后才跪到了皇帝跟前:“皇上,是民女鬼迷心窍,走投无路才选择了谋害昭阳姑娘这条路。一切都是民女的主意,与父亲无关,与陈家更无关系!”
她磕头,光洁的额头一下一下重重叩在地上,直磕出一片鲜血来:“求皇上明察,谅解父亲的一片忠心。民女愿一人承担后果,随皇上处置,只求您放过陈家,不要牵连无辜。”
一场闹剧似乎到了这里就要落幕。皇帝是心善之人,却并非心软之人,扫了眼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的陈怀慧,对陈明坤说:“朕素来敬重陈大人是一代忠臣,前些日子也替令嫒隐瞒了一件事,暂且没有追究。那日陈二姑娘深更半夜穿着不雅地来到朕的屋里,口口声声说是奉陈大人之命来给朕送白糖糕,只是那白糖糕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朕吃了险些坏事。”
这又是一记响雷当头落下,陈明坤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女儿不仅对皇帝的宫女下了手,还连皇帝也没有放过。联想到那阵子皇帝生病,他心中慢慢地凉了,原本还想搏一搏,拿与皇帝当年的情分为女儿求情,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