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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规矩的站在顾衍身后,从进来后就未曾抬起过头。
“带案犯白铭文,安氏上堂。”随着惊堂木一响,王章沉声喝道。
白莲来之前是知道此间境况,但是在听到白铭文的名字被这样轻易地呼喝的时候,还是心中揪了一下。
随后不久,白铭文跟含玉就被官差押解了进来。
白莲在听到动静时,便抬头向外看去。
白铭文虽穿着囚衣,但还算衣衫整洁。发须也不邋遢,只是人的气色不好,精神也蔫蔫的。
反观一旁的含玉,就没有那么好了。头发乱如枯稻,囚衣上也是脏旧的很,只一张脸这些年保养得宜,白莲看着较之以前没甚差别,只是狼狈了些。
白莲知道这是在牢中疏通好了,白铭文也没吃多少苦,但是想起来仍是觉得揪心。
从自己小的时候,他就不是个优秀的父亲,耳根软,那两年冷落卫氏的时候,对白莲这个嫡女可是没多少关注。
直到后来才渐渐好转,他不是个十分称职的父亲,却也不是那种浑到无可救药的人,他秉性良善,为人简单,若让他做一届风流名士倒也成,他这样的人偏偏不适合官场。
因为自己的需要,推着他前行,一步步的往前走着,走到了今日遭人算计的局面。
似是父女的心灵相通,白莲看他的时候,白铭文也抬头看到了白莲。
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间,白莲眼中有泪,隐忍在眼眶。
白铭文不忍,匆匆的撇开了目光。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白铭文身涉命案,刑部开审,上了公堂,下跪是少不了的。
只是此刻女儿女婿都在,白铭文说不出的难堪。
就在白莲咬着下唇,看着白铭文将要跪下的时候,顾衍突然开口说道:
“慢着。”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纷纷看向了顾衍。
顾衍脸色平静,他的五官轮廓宛如雕琢般深邃,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此刻不是对着白莲温柔谴倦的时候,而是一如在外时的样子。
面对着众人的目光,顾衍恍然未觉,而是看向了坐在上首的王章,说道:
“王大人,白大人对于此案可有认罪?”
王章一愣之后说道:“并无。”
“白大人可有被监察司革职?”顾衍再问。
“这个。。。也无。”王章回答着,不知顾衍的目的。
顾衍却是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说道:“如此未定罪,白大人还是官身,刑部大堂并非是金銮殿,白大人焉有下跪之理。”
朝廷命官,下跪也是天地君亲师。
王章却是被顾衍的话一噎,看着他周身的冷冽之气,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在一旁协助审案的刑部主事本想提醒王章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罪你怎么进了刑部大牢,如何进了刑部大堂,审嫌犯焉有不跪之理。
可是,当他看到顾衍眼中似笑实冷的目光后,便熄了心思。
王章也是面上难堪,扯着面皮露出个并不怎么好看的笑,随后说道:
“那白大人就站着听审吧。”也算是给了顾衍一个面子。
一旁的姜钟芳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看了白铭文一眼,又看了看坐着的顾衍,正欲开口争论。
顾衍先他一步从怀里拿出一纸诉状,给白莲使了个眼色,由着她接过,呈在了刑部大堂上。
“这是白大人家里托本将带来的状纸,状告姜钟芳大人私藏白家逃妾,有安氏身契为证。”
在场的人又是一惊。
尤其是姜钟芳,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王章这下理的清楚,当即便说道:“将军不知刑部规矩,此案审理与他案无关。”
意思是不跟你说那么多,就审白铭文杀人一事。
顾衍却说道:“请问王大人,此案牵涉白大人,姜大人,还有安氏。如今私藏逃妾一事,同样牵涉白大人姜大人和安氏三人,原就是一桩事情,论先后顺序,藏匿逃妾之事在先,白大人得知自己妾室落入歹人之手,搭救自己妾室,两人相见之时,被人陷害了。这如何跟此案无关?”
顾衍说完,莫说是王章姜钟芳了,就是白铭文也大吃一惊。
原来,还可以这样!
白莲站在顾衍身后,一扫刚才的沉闷心思,嘴角止不住翘起。
围魏救赵,声东击西,反客为主。
无论何时何地,他所学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