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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鉞看著自己按下的第20層沉默了幾秒。
懷裡的人明顯醉意上頭了,池鉞鼻息間是淡淡的酒氣混著男士香水香根草的尾調。但他沒有敷衍,語氣很平靜地問:「那我們再下去?」
「……算了吧。」蔣序稍微清醒了點,重新趴了回去,在池鉞耳邊喃喃道:「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池鉞反問:「好嗎?」
蔣序點點頭,一副全然信賴的樣子:「尤其是重新遇見以後,對我特別特別好。」
池鉞偏頭親了親他的耳垂,回答:「想把之前的給你補上。」
他說的是之前的十年,蔣序安靜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又暈了,忽然說了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我給你唱歌吧。」
……這就不必了吧。
池鉞還沒來得及開口,蔣序已經開口在他耳朵旁邊輕輕哼起來。
10年沒有改變的除了愛還有蔣序的歌喉,依舊是原來定不准調的樣子,醉意讓他的聲音變得更加飄忽且綿軟。
20樓到了,電梯門打開,池鉞終於聽出來,對方唱的還是當年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蔣序聲音很輕,唱:「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夜空中最亮的星,請指引我靠近你。」
他歌詞唱得顛三倒四,唱完了就抬頭和池鉞對視,動作大得差點後仰出去,幸好有池鉞扶著背。蔣序才不管,望著池鉞痴痴地笑,眼睛彎彎的,在這個夜晚實在動人。
「今晚他們都在唱歌,我沒有唱。」他望進池鉞眼睛裡,傻傻的。「這是你教我的歌,我留著回來唱給你聽。」
「好聽嗎?」
池鉞嘴角染上笑意,眼也不眨的當昏君:「好聽。」
蔣序滿意了,又問:「今天我特別開心,你知道為什麼嗎?」
到了門口,智能鎖面部識別,他抱著蔣序走進家門,回答:「知道,我看到報導了。」
打開玄關的燈,在柔和的光影里,池鉞回答:「你贏了。」
蔣序搖搖頭,把手從對方脖子上放開,轉而捧住池鉞的臉,盯著他一字一句糾正。
「不是我,是我們。」
「是我們贏了。」
池鉞望著他的眼睛,裡面依然是18歲的赤誠。
他就這個姿勢抱著蔣序,站在玄關低頭和他接了一個漫長繾綣的吻,如同當年一樣。
一吻結束,蔣序嘴唇微紅,濕漉漉的,帶著一點津液。池鉞呼吸輕微不穩,抱著蔣序往臥室去。
這時候蔣序又及時發布指令:「我要去書房。」
池鉞:「……」
他平穩了幾秒呼吸,還是謹遵懷裡少爺的吩咐,轉身去向書房。
打開燈,書房裡一切如舊,書桌被收拾得很乾淨。只有右上角放著一盆綠植,那棵常春藤被挪了進來。
蔣序安排池鉞把自己抱到書桌那兒,他甚至懶得拉開椅子,直接鬆開抱住池鉞的手,坐在了書桌邊緣。
「先說好,我不是故意翻你東西的,我就是想找支筆。」
蔣序衝著池鉞得意一笑,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側過身,一隻手撐在書桌上,另一隻手拉開書桌左邊的抽屜,拿出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像素並不太好的照片,但保存得很好。是一個少年躺在床上睡著了,裹著外套,露出安靜青春的大半張臉。陽光在他臉上泛著金色,像是柔光,也像歲月。
10年過去,池鉞的手機換了,但照片一直存著。因為害怕手機丟了或者其他原因導致遺失,他拷貝了很多份,又把它沖洗出來,一直帶著。
蔣序拿著那張照片,像是找到了什麼關鍵性證據,眼帶笑意拷問池鉞:「什麼時候偷拍的?」
池鉞如實交代:「元旦那天,你在我房間睡著了。」
是他表白那一天。
蔣序低下頭,怔怔摩挲著照片,忽然開口。
「原來我也有一張你的照片,是你在我房間寫作業的時候拍的。」
兩人一個坐在書桌上,一個站在他面前,相互坦白。
「好幾次看見想把它刪了,但是每次都捨不得,乾脆相機也收起來不用了。」
「搬家的時候我不在,不知道怎麼搞的,可能是東西太多了吧……那個相機不見了。」
「我回家後找了很久很久,所有箱子都找過了,又跑回去老房子裡找,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