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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他竟然说她可怜?
“你看看清楚,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可怜?”
微蓝的声音微微颤栗。不管她如何否定,他还是击中了她心灵深处最薄弱的一环。
“你是指我住在外面这件事吗?”他笑得淡漠而可恶,“我是特意来告诉你,明天我就搬回家住。”
说完,他转过身子,走下了楼梯,迅速地消失在楼下了。
微蓝呆立在当地。
他要搬回来?她原本以为他不会再踏进夏家,直到大学毕业。
那个夏天异常酷热。
虽然冷气放到最大,仍然难抵屋外的热浪袭人。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知了在浓密的树梢嘶叫,一声接着一声,让人觉得烦燥。
也许和天气无关,烦燥的是她的心情。
自从弟弟夏瑞阳降生后,夏云生和秦桑影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他的身上,微蓝每天都被他哇哇的啼哭声吵醒。她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婴儿除了吃就是睡,根本没有烦恼,怎么这么爱哭?
但即便如此,小弟弟的每一声啼哭,听在父亲耳里,都是世上最动听的音乐。
而自己的眼泪,在父亲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同样都是他的儿女,待遇怎么相差这么多?
另一个让微蓝忿忿不平的人,是秦天朗。
今天,他拿到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下子成了全家的重心。
这件事对秦桑影来说,可谓是“双喜临门”,激动得眼眶泛红。而夏云生也一个劲地夸他聪明、优秀,要微蓝好好向他学习。
“天朗确实是个好孩子,不但学习好,体育、音乐都不错,称得上是全面发展。最难得的是,谦逊懂事,彬彬有礼。在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中,是很少见的。”
在记忆中,微蓝从未听父亲这样表扬过一个人。
晚上,夏云生破例开了红酒,给天朗倒了满满的一杯。
“天朗,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一直视你如己出。瑞阳还太小,夏家以后就靠你了。你大学毕业后,一定要回来帮我!”
夏云生第一次把天朗当作一个大人,和他推心置腹地交谈。继父的肯定和信任让他受宠若惊,一时间热血沸腾,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喝光了一瓶红酒。秦桑影见儿子满面潮红,知他不胜酒力,连忙出言劝阻。天朗只觉头脑昏沉,步履蹒跚地上楼,一头倒在床上。
夜半醒来,酒力渐渐发散,他觉得燥热异常,遂脱去上衣,裸露胸膛。仍然无济于事,天朗翻身坐起,想到浴室去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二楼共用一个浴室,就在微蓝卧房的隔壁。
出了房门,他脚步不稳地冲向浴室。刚拧开水龙头,就听到一声低低的惊叫。
天朗转头,瞬间呆住。
微蓝竟然一丝不挂地站在浴缸前面!
不,不是一丝不挂,她身上还有一件粉色的内裤。
但在她本能地用双手遮住胸部之前,他已经一览无遗:那挺秀的胸脯,那细小的腰肢,那白皙而修长的腿……
这是天朗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女性的裸体,并且像烙印一般,在记忆中再也无法磨灭。
微蓝的肌肤细白,近乎透明,在灯光下发着淡淡的晶莹的光泽。她骨肉亭匀,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单薄。
他甚至看到,她玲珑的锁骨中间,有一粒黑痣,天真而诱惑。
“你看够了没有?”
一声颤栗的发问,打破了室内凝滞的空气。
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狼狈不堪地向后退,却将身后的门“砰!”地撞上了。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天朗尴尬而结巴地说,酒醒了大半。他迅速转过身,拉开了门,一只沁凉的小手按在他的手上。
微蓝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天朗睁大眼睛,看到她裹着一条浴巾,那浴巾很薄,也不够大,根本遮不住那少女动人的曲线。微蓝迟疑着,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望向他。
天朗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竟是如此美丽。
此刻的微蓝,湿漉漉的长发垂在双肩,平日苍白的脸颊泛着明亮的胭脂色,使得她整个人焕发出夺目的鲜艳。
他的眼光发直,意识更加昏沉,那股燥热由胸口漫延至全身。
“天朗哥哥,你不要走!”微蓝仰着头,长而浓密的睫毛眨动着,那深深的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