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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琪垂下眼,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应该就快来了。”
“催催你那朋友利索点儿,早跳早快活!”大叔开玩笑似地说着走出塔门,“大叔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给你们做准备工作。”
“好。”林可琪点点头,等踩在生铁材质楼梯上的脚步声渐渐小了下去,她双手抱在胸前蹲下了身子,愣愣的看向塔的入口处。
明亮的阳光从门口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亮得有些晃眼,林可琪不自觉的眯上了眼睛。外面的说话声,欢笑声还有音乐声,喧嚣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落在耳朵里是模糊的,让她有种错觉,自己一个人被遗忘在这个角落了。
林可琪歪着头,捡起地上的一块棱角分明的小石头,在水泥地面上画了一个有些尖的圆圈,自言自语嘟囔着:“你的脑袋,不是很圆,茄子样儿。炯炯有神,不过生气的时候很让人害怕。那,我要把你画的矮矮的,这样才可爱一点。”
感觉到视线里的光线一暗,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林可琪抬起头,望向入口处,一团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脸,可林可琪知道是他来了。
“怎么舍得过来了?”
“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啊。”贺军走到林可琪身边,把她拉了起来,轻轻抱在怀里。
感觉到林可琪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呢喃的口气像是在说着悄悄话,她问:“你不怕?”
“怕,怕的要命。”贺军垂下头,鼻尖轻柔的摩挲着林可琪脖子上的肌肤,闻到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他扬起嘴角,“可再害怕,我也要来陪你。”
“拜托,就陪我蹦个极,有必要讲这么肉麻的台词么?”
“晕,你这丫头一开口破坏气氛。”
“有吗?我乐意。”
“恩,我就乐意你乐意。”
塔顶有两个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年轻工作人员,他们说等专门负责绑绳的大叔回来,他们才能跳,贺军和林可琪就先站在踏板上等着,四处看看风景。
直到双脚踏在塔顶的铁皮板上,贺军才了解到害怕两个字的确切含义。清楚听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呼呼声,站在四十多米高的踏板上,衣角翻飞着,有种要被一阵风忽然吹走的错觉。贺军沉默的舔了舔上嘴唇,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才感觉到手心里都是虚汗。
“你真要先跳?”林可琪偷偷打量着贺军的脸问。
贺军点了下头,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努力用轻松随意的语气说:“我先跳下去,在下面等着你。其实蹦极也没啥可紧张的,就是站在很高的地方一下子跳下去,简单的很。”
林可琪看了看贺军,微微一笑,又把目光投向远处,贺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远远的,喧嚣城市与寂静天空的交界处是一条颜色不分明的线,清楚,模糊,忽远,忽近,映射着人群的蠢蠢欲动,闪烁着自然的自自在在,来回交织着,迷失着眼眸的颜色。
“你知道吗?”林可琪张了张嘴,贺军转过脸看向她,细碎的头发在风中自由的飞舞着,拂过白皙的肌肤,偶尔遮住她眺望的双眼。
或许是因为站在空旷的高处,林可琪的话在风里飘散着,落在贺军的耳朵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听到她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让你和我一起蹦极呢?”
“我心里模模糊糊有答案,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说。”
贺军垂下眼望去,脚底下是看起来矮矮的绿色灌木和手掌大的一所所建筑和游乐设施,像蚂蚁一样缓缓移动的是流动的人群,他说:“我想,你是想看看我有多喜欢你,想看看我会不会为了你去做特别不喜欢的事情。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不是这样的,或许有这样的原因,但答案不是这样的。”
“那是?”
林可琪抿了抿唇,露出思考的神色,片刻后说:“莫名其妙的,就想和你一起蹦极。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有种冲动,无论怎样都想拉着你一起跳。直到刚刚上来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么做的意义。”
“意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和不同的人一起度过,有时候是独自一个人。会发生很多的事情,不是被忘掉了,只是不会再想起。会被偶尔想起的,是那些特别的事情。回忆起来的时候,心里会浮现那时候的心情,眼前会看到和你一起做那件事的人,笑着的眼睛,特别的嗓音,随便什么小小的细节。”林可琪望着天空的极远处,眼眸里亮亮的。
“我有点不懂,所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