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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胸脯保证他毒素散尽后就会醒过来的,连后遗症都不会有。既如此,自己为什么还是这样害怕?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的噩梦?她害怕自己只要不说话,不呼唤沈千山的名字,对方就会头也不回的渡过幽冥河吗?还是说,自己如今也是标准的关心则乱了?
再幽幽叹口气,宁纤碧专注看着沈千山昏迷中皱着的眉头,伸手轻轻抚着,她这几天只要一陪在对方身边,便会替沈千山抚这眉头,然而却终是怎么都抚不平。仿佛这人即使是在深度昏迷中,也有无尽的心事和牵挂,而宁纤碧知道。在他的牵挂中,有皇帝,有百姓,有父母亲人,还有自己。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宁纤碧脱了鞋子,和衣躺在沈千山身旁,一面吹熄了烛火,一面就不禁想起这句自己十分喜欢的唐诗,旋即她懊恼的垂下头,一边帮沈千山翻身一边嘟囔道:“可恶。这首诗是元稹写给他妻子的啊,是应该你们男人对女人做的啊,怎么到了咱们这里。竟颠倒过来了?喂!听没听见啊,我要你早点醒,然后用终夜长开眼,报答我这平生未展眉……唔,算了。这一世应该没有什么平生未展眉了,我也不要你终夜长开眼。我们两个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宁纤碧借着烛火查看了一下沈千山的后背各部位,总算这厮常年锻炼,营养又好,卧床时间也很短,白日里长福长琴也经常帮忙翻身,所以皮肤平滑,并没有发红褥疮的征兆。
扭头吹熄烛火,宁纤碧就那么和衣躺在沈千山身后,帐篷里陷入黑暗,只有角落里几个火盆散发出幽幽的炭芒。
许是太过疲累,又或者是躺在沈千山的身边,莫名就能感到心安,这一觉宁纤碧竟睡熟过去了。她能感觉到帐篷里时有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想来是海棠山茶进来填炭,查看两人情况,她有心说别忙了,好好儿睡,炭火够用呢。可是这眼皮子怎么也睁不开。
一觉睡醒,已经是大天亮了,宁纤碧翻身坐起,山茶正在炭盆中翻动,见她醒了,这丫头便站起身笑道:“奶奶醒了?这几天你都没睡这么香甜过,可见是真累得不轻,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不用了,这已经是把骨头都躺酸了。”宁纤碧起身活动了活动手脚,又问山茶道:“什么时辰了?”
“该是辰时中了。”山茶站起身来,把帐篷角落里炭火上的大铜壶提起来,往盆里倒水,一边回答着,听宁纤碧喃喃说“我竟睡到了这个时候儿”,她便笑道:“依照奴婢和海棠的心思,巴不得奶奶再多睡会儿。来,奶奶过来梳洗吧。”
宁纤碧苦笑道:“再睡,我怕是就要成笑话了。”一边说着,过来梳洗完毕,长福和长琴早就候在外面,听说奶奶收拾完了,方进来伺候早饭,之后海棠又做了鱼汤,沈千山如今醒不过来,好在吞咽反应没消失,每天三顿米汤或者鱼汤肉汤倒是喝得下去,若不是这样,众人只怕要更担心的。
“这是什么鱼?”
宁纤碧接过鱼汤,因为不是在帅帐里做的,怕有油烟气,所以这鱼汤端进来后就不热了,她试了试温度,恰恰好,于是一边用勺子舀着喂沈千山,一边扭头问海棠。
“是江老元帅派人送来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鱼,没有鳞片,黑不溜秋的,却又不是黑鱼。”海棠笑着答,话音未落,忽然就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是畦鱼,这是北关这边独有的鱼类,要几十里外的花儿河里才有。”
“长福不愧是跟着……”宁纤碧本想说长福不愧是跟着你们爷在边疆呆了些日子,这都知道。然而说到一半,才猛然醒悟过来,这话根本不是长福说的,一时间,她忍不住诧异抬头,却见沈千山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千山,你……你醒了……”
手颤抖得厉害,大半碗鱼汤在碗里晃荡着,宁纤碧却浑然不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抖颤成了什么模样,她的大脑已经根本没了反应,来来去去只有三个字:他醒了,他醒了,他醒了……
“阿碧……”或许是太长时间没开口说话,沈千山的声音十分暗哑,他用力将手伸出去,握住了宁纤碧那颤抖不停的手,一字一字道:“辛苦……你了……”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心心念念盼着这男人醒过来,然而真的等到这一天,他忽然间就睁开了眼睛,用力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宁纤碧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了,她的嘴唇翕动着,心里千言万语,竟是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她想扑到沈千山怀中大哭一场,告诉他这几天自己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