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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虎皱了皱眉,他和白墨本就要离开了,对方却来这么一手,让他有些不满。不过对方的实力真的很强,张凡虎承认。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在距离现在的白墨数千米外挖出这么一大块岩石,并用另一块替换掉它之后还不让白墨发现。对方的实力很有可能比他强,而且不欢迎他们!
张凡虎和白墨走了,他不是畏惧。而是尊敬对方,而且他本来就要离开了。这一两天会有大雨,如果此时再不离开之后大量污浊的河水溜进来离开就很麻烦了。
外边阳光依旧。张凡虎原本还担心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一下来到阳光下会对白墨的视力造成伤害,但是看着它泰然自若的样子又释然了,白墨真的变强了,综合实力相当于他九宫八卦修成时期,即使是帝鳄等在它面前也只是一盘菜。
脱胎换骨的白墨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在它被智月喂食海蝎子硬壳之后,它就很少驮张凡虎了,虽然有张凡虎不愿意骑它的原因,但更有一种倔强高傲的心理在作祟。但是现在它主动靠在张凡虎面前,偏头看着他,意思很明显。
“哈哈,好!”张凡虎一跃而上,翻身跨坐在白墨宽大的脊背上,即没有马嚼子、马鞭,甚至连马鞍、马镫也没有,直接“裸”骑在上面,而且直挺挺地坐着,丝毫不担心白墨的高速会将他颠落下来。
非洲的干湿两季泾渭分明,这四天,张凡虎刚扛着乌拉带着白墨到神树族巨型猴面包树的北部数十公里,天空上就聚集起了大量的乌云,而且风加大、变凉,虽然现在的张凡虎是寒暑不侵,但还是能感觉到这种暴风雨来临前风的清凉。
张凡虎将拉乌放下,手上重新举起老族长人形棺、智灵的冰雪棺,他要与自己的亲人一起回家。
离开整整五年,巨型猴面包树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包围它的那棵直径两米多的猴面包树却长壮了,至于边上那些直径只有三十余厘米的幼树更是发生了大变化,几乎增粗了一倍,当然,还是只有十来米高。
这个猴面包树大家族更加繁茂了,聚居地除了这十余棵树之外,还有众多的小猴面包树,最大的五岁,直径有成年人大腿粗细,小的只有胳膊粗,那是去年新生的。
上百棵树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而外边原本神树族猎手们的集训场地上也长满了野草,丝毫没有昔日神树族鼎盛时期的迹象。似乎神树族没有留下过什么,如果神树族人一直不回来,别说十万年之后了,就是数十年之后,又有谁会记得?
时间是所有生命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大的朋友。它给了芸芸众生生命,但是最后又毫不犹豫地夺回了,甚至世间万物,宇宙众星也不例外。
我们失去了多少曾经得到过的?
智灵的冰雪棺和老族长的人形棺都被张凡虎放在草地上,让他们再近距离亲吻这故土。
张凡虎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除掉神树族那些“多余”的杂草和小树,这个地方并不是专属神树族的,而是属于所有能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的所有生物的;而且即使除去了这一批,数天之后的雨水中又会有更多的新草、小树苗长起来。
这就是生命,生生不息。
这就是生命。倔强不屈。
猴面包树的恢复能力太强了,以前神树族在树干上挖了很多洞,用以储存比较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大多数的孔都已经愈合了。甚至一些深两米,宽高也在一米上下的打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伤口,无论多重的伤,在时间的治疗下也有恢复的那一天。当然这得是体表的伤,而心灵上的伤呢?可能需要一辈子吧?或许是不能愈合的伤?
张凡虎亲手在猴面包树干上挖孔,木质本就不硬的猴面包树在张凡虎手掌下就像豆腐似的,轻松地被张凡虎破开了。但张凡虎不急,慢慢地剥。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一个雕刻家在完成他的最后一件作品。
按老族长的遗嘱,张凡虎将几个木盒取出来,去掉最外边的黑黄檀盒,将猴面包树做的盒子直接放进了树洞中。最后用树皮封好树洞。
树木之所以能一直成长,就是因为在树皮与木质接触部位有薄薄的一层叫“形成层”的物质,正是这层物质快速分裂繁殖细胞,向内形成了木质,向外形成新树皮替换老树皮。嫁接的原理也是这样的。细胞活性旺盛的形成层相互接触就很容易生长在一起,而只是与自己分开十余分钟的猴面包树更容易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