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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逞着强:“没事的,骨髓移植手术已经很成熟了,造血干细胞的再生能力很强,很快就能恢复正常水平。”
“反正你决定了的事,别人就是拖来八头大象也拉不回你去,尤其是我。”时经纬撇撇嘴,一脸哀怨。他的话搁迟颜这儿一贯没分量,只有被压制的份儿,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好了我这儿够烦的了,你就别跟着瞎添乱了,咱俩得保持统一战线,对不对?”迟颜跟时经纬鼻子尖儿对鼻子尖儿,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就是故意卖萌。
偏偏时经纬就吃这一套,登时就五迷三道的,什么节‘操什么原则统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屁颠屁颠的揽过腰,又开始辗转反侧黏黏糊糊的亲起来。
春节期间,迟颜有10天的长假,手术便就安排在这段期间。她对父亲迟兆海撒了个谎,说是公司组织集体去欧洲玩10天,费用五五开,她觉得机会难得很合算,就报了名,为了不让父亲形单影只的过年,便把他送回到了乡下老家去。
从G市市区到乡下,要在高速公路上开大约三个小时,迟颜叫时经纬和自己一起开车去送,其实是有意让他见见家长。时经纬一身西装笔挺,举止斯文有礼,笑容温煦谦和,自然极得迟兆海的心意。一路上,两个大男人闲聊起来,话题层出不穷。临快到时,迟兆海有些困倦,时经纬细心的将椅子调低,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递过去,让准岳父盖上当被子。迟兆海睡着之后,鼾声如雷,迟颜跟时经纬通过后视镜目光一触,同时笑了出来。
迟颜说:“时总,这么会演戏,怎么不考虑当个职业演员?假以时日,捧个小金人儿回来也不是梦啊!”
“那我天天跟些个女演员搂搂亲亲亲亲搂搂的,你不吃醋?”
迟颜一脸不屑的哼了一声:“亲呗,我才没那么闲,反正你以前也没少亲。”
时经纬的脸有点儿挂不住了:“不是说好了,不翻旧账吗?”就他那些糊涂账,真要追究起来,他恐怕真得吃不了兜着走。林静这回玩儿的这么大,这花活儿他也不是没尝过现在他可只想好好过消停儿日子,以往的那些莺莺燕燕的荒唐事儿,统统掀篇儿,甚至恨不得拿块橡皮,全都擦干净才算满意。
“反正你要是敢不老实,我就把你当肿瘤一样麻利儿的一刀切掉。”
“你见过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肿瘤嘛?媳妇儿,咱换个称呼,好不?”
迟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是你媳妇儿!少搁这儿乱认亲戚”
时经纬拍拍身旁空荡荡的副驾驶座位,“过来陪我坐。”
迟颜闹不过时经纬牛皮糖似的纠缠,从后座上直起身子,爬到了前面去。两人一路笑闹,气氛甜蜜而轻松,言语间间或提起手术的事,也没怎么刻意避讳。
谁都没看到后座上的迟兆海,鼾声已渐渐低不可闻,西装下露出来的手已紧握成拳。
正式手术前六天,迟颜住进了医院。
经过了一连串的体检,天色已经渐晚,时经纬一直在走廊里等着,一刻都不曾离开。她从检验室一走出来,他便急急的迎上去,把她搂进怀里。一旁的护士见了,都不免脸红心跳了一阵。这样的男友,简直是传说中的高富帅模板,每个女人在少女时期春心萌动时的梦中情人。
迟颜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偏偏看到那些个女医生女护士桃花眼都时不时的往时经纬的脸上乱瞄,没一个老实的,心里止不住的酸水直冒,于是索性大大咧咧的赖在那怀抱里面装娇弱,把所有来自四面八方的“电眼”,都眯着眼睛毫不留情的犹如风刀霜剑一般的横了回去,绞杀在摇篮之中。
迟颜想去看看隋凌云,你心中却仍有些矛盾忐忑,只因为生怕会在病房里遇到隋光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让隋凌云和凌素素夹在中间,尴尬无比。时经纬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自顾自的说:“我刚才就是从隋凌云那儿下来的,隋光华去美国谈生意去了,他留了话,说是谢谢你。而且他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会知情识趣的消失,不会碍你的眼。”
迟颜眉间的紧骤蓦地一松,点点头,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
她是真的很喜欢隋凌云,那个温柔坚强又懂事的小小少年,散发着和煦又温暖的光芒,像是冬天里的太阳,让她莫名的感动,又隐隐感到一丝熟悉。
或许是她一直以为,隋凌云活得比她要幸福,所以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可现在,看到他缠绵病榻,徘徊在生死之间,心中的怜悯自然战胜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