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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小二一脸窃笑,连端上面点时都忍不住又呲了一下。支七颇有些不耐烦,连灌了三碗浓茶,吞了七团面糕、三盘面馍,方才摸了摸涨得发圆的肚子。打了几个饱嗝之后,支七扔下银子正准备再去逛一下,那白小二道:“客倌,算了吧。李道人他是要钱的,我看你这身打扮,也没有贵重物件,就莫要再去了。”
支七吱唔一下道:“实不相瞞,为何我问遍了人,却都不知道李道人住那?”
白小二一怔,道:“也是,我也不知道李道人住啥地方。只知道他每天早下午间便在城门设坛。”
支七又吱唔了一下,道:“这位小二哥,这茶倌可有客房?我逛遍了街道,未曾见着客栈。”
白小二忙拱手向内请,道:“客倌,你有所不知,这儿地僻人稀,又不是通商大道。便是县城的药商也少作停留,那能开啥客栈。你里面请,房间是有的,一晚就三十个铜板。”
支七进了房,说是房,比起他在乌鸦山的小洞还差得多。枯朽的一张床,枯朽的一小桌子,糊窗的纸在夜风中飘飘摇摇,月光清冷的洒进一大片。支七躺在床上,蚊账都懒得垂下,这垂与不垂都一大片蚊子嗡嗡而来,支七虽是鼠妖出身,不怕它吸叮,却也奈何不得。支七中指一点,波出一道淡淡光华,如华轮轻旋,就身罩住。随下结跏趺坐,再次沉入那玄玄冥冥、恍恍惚惚之中。那识海依旧无边无际,似又添了些事物,支七仔细探看去,正是今日所见所思之影像,当下莲台又是一动,七彩幻转,那释迦毗楞伽摩尼宝照向识海,宝光所照之处,又一一平息下去。如此数翻,那识海似微微一轻,支七虽不知是何故,但觉这微妙之中,若断灭了些许东西。再待支七欲自识海退出之时,一道轻影自识海上空掠过,心头一惊,支七睁眼向那窗外望去,一道妖气若有若无飘然而过。支七暗道莫非这识海除存万世识种、一生识像,还能摄外蕴内?
那妖气转瞬之间,已至三里之外,支七忙自破窗一跳,土遁在下紧紧追去。那妖气似乎于此地甚熟,兼之乃空中飞行,一下把支七抛在后面。待支七追至,在地下探头一看,却是一大宅子。支七下午逛了十次,倒是识得乃此地乡绅靳文才府宅。到此那若有若无的妖气已消湮如未曾出现,支七唯有再次进入识海,果然在释迦毗楞伽摩尼宝光华遍照之下,一缕妖气在若隐若现。支七遁进了后院,只见阁楼之上一窗灯光通明,两道笑声隐隐传出。支七毕竟是白鼠成妖,耳力敏锐,凝神一听,倒是分明得很:“靳老爷,你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搬到城里真的比在这好?”
“李道长,嘿,这儿都是些穷光蛋,你的灵符都买了一个月了,再下去他们都卖不起的。”
“靳老爷,你这话倒也是在理。不过我家大人的意思只是想把这儿当个分舵。若是到县里,怕反为不便吧?”
“所以才要李道长你到县里,县老爷你又不是没见过。只要大王到时弄些法术,让县衙的人都不曾记得这里,那不便成了?”
“这倒是甚易,大王法力通天,小事一桩。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到县里,要知道县里毕竟有些道观,供着三清、玄武大帝。不比这小乡小镇,乡火不盛。”
“李道长,县里有钱呀!你再弄此灵符,再把那些大户弄个头晕中邪,那岂不是好事。”
“好好!靳老爷,你果然是商人啊。大王说了,到时就让你军师,主管青牙山的账目,还有一切关于钱的事务。”
“那太谢谢大王了。李道长,喝,喝酒!这可是上等女儿红,来再喝一杯!”
一阵杯筷碰撞声后,那呼作李道长的尖细声又响起,道:“靳老爷,哦不,靳军师。我回山一下,明天中午再过来。就此别过。”
那唤作靳老爷的肥滑声跟着响起,道:“李道长,慢走,慢走!”
方才那若有若无的妖气突然大盛,一飙飞向东方。支七心潜下头去,紧紧追上。
青牙山,方围近五百里,乃东荒一大妖山。在月光微微的洒照下,庞大的山麓发散着诡秒的青幽色。正是:獠山如牙青颜色,遍是噬噬齿错声。怪枭夜啼慑旅客,鬼树妖藤暗纵横。五百里覆东野,高月垂危老兔惊。何人吹响冥号角,悄有阴鬼地上生。
支七本不想跟上去,那青牙山灵飞洞青蝠大王,自天猪妖与云鸦仙子之事后,对乌鸦山、猪头山两山妖怪一律视为仇敌。不过他心中却是十分好奇,要知方才听来那段对话中,似那青牙山老妖青蝠大王要把靳厝变作一处妖怪乡镇。据闻只有那西北之荒渺无人烟之处,方有一些大妖建城设市,这青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