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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承认,对于你,朕亏欠了,”许是年迈了,如今倒能平和的将自己所做的孽事说出來,皇上略有些老态的道,“若是槿儿你恨朕,怨朕,都是应当的,朕老了,这万里河山再秀美,景色再波澜壮阔,人死万事空,也顾不到许多了。”
念槿笑了一下,“父皇说笑了,儿臣的小命自是父皇给的,父皇如今要收回去,念槿怎敢不从,只不知,黄泉路上,父皇可害怕见了母妃,可会觉得亏欠?”
“黄泉路上,朕有槿儿一路相伴,想必不寂寞。”皇上沉痛的低叹。
念槿望着她曾经慈爱的父皇,“我时常想,是否是上一辈子我亏欠父皇太多了,因此这辈子需要被父皇这样的忌惮,可是父皇,您难道不晓得,巫卜族已经几代人未产下过男儿了。”
皇上眉头深皱,他想起了瑾妃怀了念槿那年,他哄瑾妃道,“素素若是生个皇子,朕就立他为我大秦朝太子。”
瑾妃当时便说,肚中是位公主。
那般的笃定,好似从未疑心过,那时候他只觉得,瑾妃是以此表示自己对太子之位的不在意,如今念槿如此一说,他才有所惊觉,巫卜族太过神秘,有太多不为外人知晓的事情,难道,念槿并非是巫女,若是那样,从她出生到如今,他亏欠她的又何止一点。
皇上苍老的容颜瞬间又似老了几岁,他踉跄的稳了稳身姿,“槿儿,你是说?”
“父皇,”念槿道,“您那嫡亲的皇外孙,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父皇,我从來不是你忌惮的那个,能够逆天命撼大秦国运的女子。”
皇上似不能接受这一错误,二十來年,念槿被他忌惮了二十來年,是他从她一出生就想结果了她的念槿,现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夫君,有了儿子,是他,将她从那平静的幸福中再次推向深渊。
念槿望见父皇的动摇,接着道,“父皇,儿臣能够说服萧幕亦退朝还乡,只求做一辈子的普通人,儿臣请父皇权衡,若是萧幕亦被除,最得意的会是谁?父皇高瞻远瞩,儿臣自然知晓父皇欲除萧家是为何,若是能够不动一兵一卒,却能将萧幕亦拒于朝堂,这恐怕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吧?”
如今萧家军声势正旺,即便萧幕亦退了朝堂,就单凭萧幕亦的名号,便只是摆在那儿,对于北漠国被他打寒了心的将士來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威胁,若是此时将萧幕亦除去,撇去北漠国不说,怕是大秦国的热血将士们也会心寒。
如此当真是得不偿失,自打晓得了念槿极大的可能不是巫女,也或许是皇上老了,那副铁石般的心肠如同他那松弛的皮肤一般松弛了,不论如何说,念槿的这番话在皇上的心中,是起了些暗示作用。
二人话毕,久久无声,良久之后,听得皇上苍老道,“你容朕想想。”
窗棂边一条身影极快速的闪过,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这森森宫闱。
这些时候,念槿彻底的被沦为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发傻呆中度过,她不晓得她那父皇是否想通了,想明白了,她记起婆婆留给她的锦囊内,言道她原本便无凤凰助业的能力。
若是她那父皇能够怜她一分,哪怕只是一分,她便有涅槃重生的可能,若是洠в校�铋韧�糯拌�獾囊环秸坷短炜眨�阒皇浅臼澜猿景!�
时光泱泱滑到四月,这一日的鞭炮声声,响亮的贯彻了整个望都城,念槿在那高巍宫墙内,都似乎听到了那喜炮的炸响,她晓得,那是萧慕亦同严荞萝成亲的喜炮。
顿时她整个人如被人紧紧戳住了心肝般,疼的直不起腰來。
泪珠如同天雨般零落,最疼不过曾经得到过,最痛不过得而复失,眼睁睁将严荞萝塞给他,团团从此便要叫她做阿娘。
那般的疼,生产时撕裂的近乎死去的疼,以为自己下一刻便要脱力而去,却终究咬牙熬过的疼,都抵不过如今骨肉分离的痛。
念槿伤心过度中,不妨一道人影一晃而过,接而她便不省人事。
直到耳边吵吵闹闹的纷杂出现,好似忽而被人掐断了喉咙,所有的声音皆远去,只听得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在耳边深深呼唤,她终挣扎中睁开了双目,便见得太子秦薛一张憔悴慌乱的脸來。
只听他面色惨败的同她娓娓道來,“槿儿妹妹,你糊涂了!”
092 陌生
念槿隐约觉得浑身气力绵绵如泥牛化水般,竟提不起半分,惊疑道,“太子哥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槿儿,父皇,父皇去了。”秦薛苦涩道,“萧慕亦他弑君夺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