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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那么做,凭自己的财力和运气,也未必说服得了别人,说不定再次被雪冰蝉勘破真相,那才真是连赌品都输进去了。而且,真说到出老千,钟来也不会帮着自己,他自己不出老千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摸九条打四筒,摸一万打五万,红中,白板……七八轮下来,苏慕居然每手都是一九,不知不觉做成了十三幺停牌。他看着手中的牌,只觉手心里都是汗:一万,九万,一筒,九筒,幺鸡,九条,东西南北中,白板作对——只差一张发财,就可以做成十三幺大牌,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发财!发财!发财!大拇指轻轻摸过牌面,花溜溜,又是一只幺鸡。安全起见,留下,打白板。再一张,麻酥酥,生张,八筒,好不危险,但是留它何用?豁出去了,打!
碰!对门雪冰蝉不动声色,推倒两张八筒,合成一副牌。
好在只是碰。苏慕暗捏一把汗,紧张地盯着上家金钟,他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犯冲啊。
幺鸡!嘿,自己不敢打的牌,他打了。
苏慕再摸牌。发财发财!他暗暗念着,只差没有喊出声来。天不从人愿,是张九条,又成对儿了。苏慕闭了闭眼,留九条打幺鸡,安全嘛。
吃。下家陈正义微笑:就等这张牌看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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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5)
哗,又一家停牌了。苏慕看看雪冰蝉,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也早停了吧?
陈正义出牌。红中!唉,为什么是红中不是发财呢?
碰。又是雪冰蝉!难道她在做大三元?白板,熟张儿。
钟来讨好地笑:“雪小姐做生意精明,打牌也这么沉稳,真是女中豪杰!”
苏慕心里骂娘,打牌就打牌,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而且,打什么不好,竟然打九万,又让下家陈正义碰了去。让自己枉伸一回手,连摸牌的权利都给剥夺了。咦,陈正义不是已经停了吗?怎么还碰?
停口不好。陈正义笑,换张牌单钓,五筒。
原来是屁和。苏慕轻蔑地笑,看来单钓的牌不是三筒就是七筒了。
雪冰蝉摸牌,不打出来,反而和手中的三张牌一起按倒,暗杠。难道她不是大三元而是大四喜?苏慕看着手中的牌,红中可是在自己手上,她到哪里去开杠呀,岂不害了她?暗杠,地上还有什么牌是一张没见面的?难道……
正想着,雪冰蝉已经自牌尾另摸一张牌,微笑打出,四筒。
推!陈正义将牌推倒,不好意思,单叫四筒。
金钟哗地一声,替苏慕说出心声:你三六筒不和钓四筒,什么玩法儿?
想开杠嘛。陈正义憨憨地笑,这么小的和,还不如杠一回呢。
嘿,真不愧是董教授的弟子,迂得可以。
雪冰蝉也笑着翻开牌来,真是的,我输了,可是有杠不算输,也还好。
那倒伏的四张牌,一式一样,花花绿绿,正是四张发财!
而那张发财,本来应该自己摸!
苏慕除了晕倒,无话可说。天意绝他,夫复何言?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雪冰蝉唱着,舞着,歌声哀婉,舞姿萧条。
一次又一次,苏慕遮这样绝情地,冷漠地,将她做赌注,随时随地将她置于飘摇之地。他真的,那样不在乎她,愿意放弃她?
那么多的风朝雨夕,温炉把酒,红袖添香,难道他就不顾惜,不留恋?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他,他会想念自己吗?
不,他不会的,他那样的人,心里眼里,从来没有感情二字。
雪冰蝉心碎神伤,将袖子缓缓遮过面颊,轻轻取下,一舒一卷之间,已经换作一张亦嗔亦喜桃花面,轻歌曼舞,俯仰樽前:“黯乡魂,追旅思,好梦除非,夜夜留人醉……”
歌声蛇一样地游进心里,一片冰凉。苏慕心中凄楚,脸上黯然,站起来转身离场。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他输不起,行动见于颜色。却没有人知道,他输掉的,可不只是一场麻雀赛,甚至不只是一座谢玄别墅,而是一次重生的机会。
董教授自以为明白这个继子的心事,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别太心盛,追女朋友老是赢可不行,得善于服软认输。哄哄她吧。”
“好!”反正已经输,索性输到底。苏慕忽然立定,转身,当着全场选手和观众的面径直走到雪冰蝉面前:“雪小姐,我知道我输了,已经没有资格再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