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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釋道:「這表是我媽送我的生日禮物。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帶在身邊。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注意到這塊手錶,現在想來,好像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了。」
岑瀟聞言,頓時就想起賀宅書房的那一晚。當時他們短兵相接,她就看出這塊表,對他來說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既然是白錦曦留給他的遺物,她便不能收。岑瀟思忖著,想將手錶解下,卻被陸平川按住:「送給你了,定情信物。」
他雖未提及「愛」與「喜歡」,但從那個吻到這塊表,一舉一動都已是在表白了。
岑瀟只覺得心中有風吹過,攪動一汪春水,盪出圈圈漣漪。再看眼前的男人,好像也不是當初那個玩世不恭、性情涼薄的陸大公子。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成了平日裡對她細心照顧,危險時將她護在身後的平川哥哥了。
埋在心底的種子猶如春草萌芽,頂開岑瀟那顆塵封已久的心,雖不至山崩地裂,卻也撐開一條細縫,冒出鮮嫩的枝葉。
她定睛看向陸平川,片刻後,掏出自己的手機,給他轉了個一塊錢的微信紅包。
接著,她對他晃了晃手機屏幕,說道:「情侶之間,送表不吉利,就當我一塊錢買了。」
陸平川看著,眉目間皆是笑意。他牽過她戴表的那隻手,將唇印上她的掌心,就像一個鄭重的蓋章儀式,宣示一段關係的正式確立。
病房裡滿是濃情蜜意,陸平川看起來也算有精神頭。岑瀟想:這是一個適合溝通的好時機。
於是,她掌心一翻握住他的手,說道:「我想和你坦白一些事,但你聽了以後不許生氣。」
陸平川嘆氣道:「我都這樣了,就算再生氣,還能做什麼?」
岑瀟被他這一半無奈一半揶揄的語氣逗樂了,放鬆下來,直奔主題:「你覺不覺得奇怪?方倚梅和凌峰為什麼會知道,直播的事是我們安排的?」
「確實奇怪。」陸平川應著,微微頷首,「我把余香自首的消息告訴方倚梅,是希望她們繼續『狗咬狗』,可方倚梅卻沒有去找余香對質,反而是掉轉了刀頭,衝著你和你養父母去了。」
「所以,有人提點了方倚梅。」
岑瀟說罷,便見陸平川眉目溫和地看向自己,那目光清醇甘和,又似有千言萬語。
她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問他:「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瀟瀟,我還是那句話。」他說著,加重了雙手交握的力道,「如果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他一直都在等,等著她主動,等著她靠近,也等著她坦白。
他想擁有她的一顆心,一顆由她自己刨開的,毫無保留交付的真心。
岑瀟自是明白他的心意,於是也不再扭捏,繼續往下說道:「我猜這一切,都是陳泱泱安排的——她在我們買熱搜的時候,故意安插了一個陸氏兒子非親生的話題,又在你挑撥方、餘二人的時候,告訴了方倚梅真相。」
她說著,語氣略有停頓,「我也是這兩天才想明白的。陳泱泱恨方倚梅,也恨方倚梅的子女。昨天,我如果為了保護養父母,和方倚梅魚死網破,對她來說就是『一箭雙鵰』。可你保護了我,讓方倚梅落得牢底坐穿的下場,於她而言,也不算虧。」
「這麼說來,」陸平川不由得地自嘲道,「我倒成了陳泱泱『借刀殺人』的工具了。」
看著他纏繞了好幾圈繃帶的頸部,岑瀟心有愧疚。她從手機里調出幾張截圖,再遞到陸平川面前:「這些都是陳泱泱要我去查的 dna 報告,星河不是陸建業的兒子,也不是余香的兒子。我懷疑——」她的語氣仿佛有千斤重,「他是我弟弟,也就是是方倚梅和陳樂康的兒子。而陳泱泱,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
陸平川伸出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左右滑動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曲折關係。
他想起自己與陳泱泱見的唯一一面,當時她說:我們的目標,絕對是不謀而合的。我不僅不會給你添麻煩,我還會助你一臂之力。
她所謂的「一臂之力」,便是挖掘出陸星河的身世嗎?可她若是一早便知,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
還有,她為什麼會知道他和岑瀟買水軍、買熱搜的計劃?又為何會如此「恰好」地選在他想進一步挑撥方、余關係的當下,告訴了方倚梅直播的真相?
如今想來,兩人面談時說的話都是託詞。陳泱泱不僅沒有把他當盟友,相反對他有戒心,有隱瞞,甚至還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