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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点皮毛。”沉默了一会,男孩低声答道。
“无妨。……下午未时,皇叔过来教你。”巫烨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司皇南熠身边,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然后离去。
司皇南熠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直到脚步声消失,雕塑般的身体才像又有了知觉,动了起来。
低头看向手中书册封面,司皇南熠有一瞬的呆愣。
公羊春秋……
事实证明,巫烨这次并未看走眼,司皇南熠确实是个好苗子。先不说天分如何,起码读书习武上,这个孩子从不偷懒,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勤奋程度堪比高三学子。就拿第一日巫烨教他武功来说,在认真蹲完成了青年规定的马步时长后,回屋后的司皇南熠躲在房里又自己蹲了小半个时辰,休息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开始完成巫烨的课后作业——俯卧撑、头膝碰、弓箭步、屈膝起坐、仰卧起坐等等一系列基本的体能训练。此过程完全无人监督,至于巫烨如何得知,当然靠得是自己那些全年无休的属下了。
翌日,用完早餐,巫烨又懒洋洋的坐到那张对于八岁男孩来说太过宽大的太师椅上,而司皇南熠也如昨日一般,安静的站在巫烨侧前方。
这次不等巫烨开口,司皇南熠已捧着昨日的书册,将之递到巫烨面前:“这部《公羊传》,熠儿昨日已读了一部分。”
“哦?”巫烨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来了兴趣,接过那本《公羊传》,看着司皇南熠笑道,“读了哪些?”
“从隐公到宣公这里。”司皇南熠低头回道,说道最后的章节时,犹豫半晌,又加了一句,“只是时间紧促,后面的那些,熠儿还有些生疏,没有完全记下来。”
如果说刚才是小小的惊讶,那么明白过来他言下之意后,巫烨此刻就是大大的惊讶了。天知道他选这部根本就没安多少好心。《公羊传》是专门解释《春秋》的一部典籍,经传合并,重点解释的是《春秋》所谓的“微言大义”,用问答的方式解经。太多的政治内容对于只有八岁的孩子来说是晦涩难懂的。当年暮寒仲学时,诸多书册中,最讨厌的就要属这一本了……而现在,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眼前的孩子告诉自己,他不禁看了一多半,还背下来了?
巫烨用复杂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司皇南熠,然后随手翻了前面一页:“读书贵在知意而非死记硬背。后面那些记不得也没关系,皇叔是不会打你板子的。来,给皇叔讲讲这段。”
巫烨将书放到男孩面前,用手指点了点书页上中间一段。司皇南熠抬头默默看了,然后轻轻点头:“是。”
听司皇南熠讲完,巫烨回到自己房间。而自他出了门就跟在身后的黑影也跟了进去,恭敬的半跪在青年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巫烨所问何事的暗卫沉声答道:“回主上,昨日您走了之后,小公子就派人取笔磨墨,整整抄录了两个时辰。昨夜背到子时才睡,早上寅时又起来背诵。”
“有人给他讲解么?”司皇南熠讲那些章节讲得头头是道,可据他所知,那本书上可没有注释。不要告诉他天才儿童能背着背着就明白那些大道理……
“没有。昨日小公子去了一趟书房,半个时辰后,拿了七本书出来。”
听到这里,巫烨不由得翘起唇角。大手一挥让暗卫退下,他走到里间。那里,黑衣男子刚扣上衣襟上最后一个扣子。
“主上。”披着长发的南啸桓见他进来,立刻从镜前坐起,深色的脸皮上飞快闪过一丝窘迫。养病这段日子,虽然刻意避免,但睁眼醒来的时辰却是越来越晚了。一向早起练武的男人自觉倦怠,却在顶头上司的半命令之下,不得早于那人起床。一个月下来,南啸桓的生物钟已经无法控制的自发调整完毕。于是比巫烨起得晚的情况,最近是频频发生了……
巫烨来到他身边,凑过去在男人脸颊上轻吻了下,然后一把将站起的人又按到了凳子上:“乖乖坐好,我给你束发。”
南啸桓不安地在凳子上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默默的闭上嘴巴,任巫烨从面前桌上拿过梳子和发带。
“……主上……有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么?”屋内安静了一会,南啸桓盯着铜镜里青年的镜像,忽然轻声问。
“嗯?”巫烨挑了挑眉,随即意识到什么,低头轻笑出声,“是关于南熠的。”接着,便把今早的事情简短复述给了眼前的男人。
南啸桓听完,沉吟了一会,才发表自己的观点:“为什么是《公羊传》?”
很显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