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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璧点头道:“正该这样。”又对金叶丐道:“并非我太固执,实在非如此不能了此恶孽,稚子付托吾兄,愚兄弟来生结草相报。”
金叶丐本还想说,但见吴璞连使眼色,暗暗有所领会,便站起身道:“大哥放心,戒恶的事都在我花子身上。那么我先去前厅相候了。”
金叶丐说罢便告辞出去。这里吴璧又对吴戒恶吩咐几句。吴璞便说要传与吴戒恶夺命金环最后几招。吴璧叹道:“便是你那夺命金环才意出了这场罪孽,还传他做什么?”吴璞笑着说了声:“岂能因噎废食?”便携着吴戒恶出去。他先不传功夫,却一迳往前厅来。
这时厅上群雄已听金叶丐讲了经过,正在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情形却早在吴璞意料中,群雄一见他进来,柳复首先沉不住气,嚷道:“二哥,这儿凡是来贺寿的都是好朋友,你有什么厉害仇家寻来?却偏不肯告诉大家,江湖上所重的便是急难相助,还是你这仇家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我们惹不起他?还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觉得我们无用?”
吴璞佯作惊慌道:“柳兄说出这话,愚兄弟无容身之地了。我就是知道诸位是血性朋友,才不敢泄漏,为的是不愿替众位招事。”又埋怨金叶丐道:“金公怎的偏说出来了?这岂不负了兄弟的苦心。”
柳复冷笑道:“何必要金公说?我们难道是瞎子不成?那白发婆跑来瞻什么筝,如今金公又替你把令侄送到武当去,还有昨日卢大侠的弟子这么来去匆匆,谁还看不出一点端倪来?”
孙夫夷起立道:“柳兄且请少待。我冒问二哥一句,闹天宫叫他徒弟送信来,是否和这事有关?”
吴璞点了点头。
旁边铁木僧喟然叹道:“那么你这仇家果真是昆仑门下了。”
陶春田接口道:“这是再无可疑的,舍弟春圃曾和我提到这事,皆因二兄素来不肯宣扬,所以我也不便提,方才金兄一讲,我便已猜到了几分。现在我倒想请二哥把当年结仇一节对大家说一说。”
众人也都说应该说给大家听听。
吴璞看着众人,拱手道:“并非我有意瞒住诸位,其实我也是昨日见了闹天宫的书信才知道。”于是便将卢吟枫如何碰见凌兆揆,凌兆揆如何被人破了金钟罩;卢吟枫如何看出这是昆仑派的六阳手罡气功夫,如何派甘明送信来……,刚说到此处,座上青萍剑客柳复插口道:“那太行四凶和那少年男女二人并无深仇大怨,一上来便使出六阳手,如果四凶不碰上卢大侠,那凌兆揆还有命么?年纪轻轻的人行事却如此歹毒,看来赤阳子对门人也太少教训。”
那边陈云龙也接口道:“本来昆仑武当的门人便亲来自尊自大,从不把别的武林中人放在眼里,行事委实也有些太过分的地方。”
冯卧龙连忙喝止他:“你又来多口?还是听吴庄主讲下去吧。”
吴璞又道:“我兄弟二人一听仇家之子有了这等功力,自忖万不是人家敌手,本意想请出各派老长到场,与仇家说理,但昆仑派一向总是唯我独尊,也未必肯按照江湖规矩行事。”
话未说完,席上的裴敬亭忽纵声长笑;笑声似乎并不太高,但震得对面柱上尘屑飞扬。众人心里都明白,他是特意露露这一手真气功夫。
裴敬亨笑声一止,正色对吴璞徐徐说道:“吴二哥,常言道得好:无规矩不能成方圆,无礼让不能走江湖。江湖是凭功夫凭仁义凭道理讲出来的,不是专凭武艺打出来的。如果要论及武学渊源,少林寺桃李遍天下,自来门规谨严。武当自开派以来,确为武林放一异采;两派皆得天下武林人士景仰,那是无可非议的。至于昆仑派么!嘿嘿。”目光如利箭一般向四座一扫,又接着说道:“所以适才柳二哥论及以六阳手伤人一事太过毒辣,小弟也有同感;不过如果以为六阳手便是天下绝响,那倒也不见得,少林震天掌,武当绵掌,两门功夫,其威力便不在六阳手之下,便是敝派这混元手,虽是不成气候的玩意,要击破金钟罩也非难事。”
须知裴敬亭外表虽然冲淡谦和,其实骄傲异常,他见吴璞言语中抬高昆仑,心头不免气忿,他哪知道吴璞本意正是要他如此。
座中柳复也是心高气激之人,对于昆仑武当又一向暗怀不服之意,闻言便接口道:“裴兄如此说又不免矫情,谁不如华山派的隔纸劈石功夫是武林一绝?既以古传七灵真诀而论,天下就没有那一派得了全书的。王屋,天台,点苍,武当,昆仑各得其一,倒是华山派独得其二,看来到底该推华山为尊方为正理。”
原来自门七灵真诀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