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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灵洁伸手一棵,早已接在手里。向金叶丐狠狠瞪了一眼,自去照顾彩凤。
金叶丐亦不在意,哈哈一笑,提着叫化棒,扬长而去,口中长歌道:“是是非非人不识,顺顺逆逆天莫测,但是怀中解冷衣,不是等闲相诳惑。”
灵洁龙竹姐弟不识金叶丐是谁,却也佩服他武学精湛,行止光明磊落,料得是江湖中前辈,不欲再惹麻烦,眼睛一眨,金叶丐早已失掉了踪迹。
当下方氏姐弟将彩凤救回寓所,调治教日,剑创亦已平复。灵洁龙竹急欲赶回昆仑,一与彩凤订下了后会之期,少不得洒泪告别,迳回昆仑参谒掌教师尊复命。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吴戒恶自去年夏天,经俞一清、谢青峰等武当第二代弟子筹划之下,拜入武当掌教师尊卧云道长的小师弟,董灵霄门下,日夕苦练,专志复仇,一载寒暑下来,果然在武学上大有进展,武当心法差不多均已领悟十之八九,董灵霄后传有人,亦是老怀弥慰。
这日正是黎明,吴戒恶早在谷边空地上,将武当九宫连环剑法练过一遍,正欲调气运神,再练内家罡气,却已见其师董灵霄慢步向谷须走去。吴戒恶住在这藏灵谷已有一年之久,董灵霄的脾气习惯早就熟悉,知道他每晨均住谷顶,汲取岩缝中的泉水。
吴戒恶灵机一动,当下不动声色,身形一翻,早从背后谷壁直蹿上去,藏在谷项董灵霄平日汲水处,一见乃师缓步来到,才猛一现身,恭身礼毕,学着乃师打水手法,轻抖手腕,那绳子就像活的一般,直荡过去。绳子末端系着一个小瓦壶,绳子向前一荡,瓦壶就从泉水中掠过,便汲得满满一壶。
用瓦壶汲岩壁中泉水,看似容易,行起来却也万分困难,第一须有腕力,才能把两三丈长的绳子平射出去,第二腕力须使到好处,增一分则瓦壶与岩壁相撞,少一分则瓦壶未及流泉,空壶而返。吴戒恶虽是第一次访效董灵霄汲取泉水,却是手到擒来,足见腕力非是小可,而内身罡气更是能随意运用,可大可小。
吴戒恶双手奉上泉水,董灵霄哈哈大笑,取过瓦壶,一饮而尽,又吩咐道:“这泉水好甜,再打一壶来。”
吴戒恶见乃师一饮而尽,不觉心中大乐。原本往日董灵霄汲取一壶泉水,总只小饮一两口,便弃之不用。重新再打第二壶。此时吴戒恶更自卖弄精神,把瓦壶平放在掌心上,一招 “推窗望月”,罡气早已运行掌心,只见他左掌缓缓向前递出,那瓦壶离开掌心亦缓缓向前,悬空而行,不徐不疾,好似空中有人托着行走的一般。
董灵霄大笑不止,猛地一张口,早见口中喷出一股水柱,像飞链似直奔瓦壶袭去。
吴戒恶正玩得在兴头上,不虞乃师有此一番,赶紧掌心往回一缩,绳子微一抖动,瓦壶早退回来一尺多远,刚好避过董灵霄这一口喷泉。
吴戒恶这一手使得神妙已极,满以为董灵霄会夸奖几句,却不料耳边上传来冷声道: “怎么瓦壶愈走愈向后退,你一还能打到水么?”
吴戒恶微微一怔,嘴上虽然不语,心中却暗想道:“还不是你给挡回来的,我不避开你这一股水柱,那瓦壶恐怕早就粉碎了。”
董灵霄只是冷笑连声,吴戒恶岂敢怠慢,右掌往前一推,那瓦壶倏地又向前进了数尺。
此时吴戒恶早已把先前一股傲色收起,随时提防乃师不意来袭,只见董灵霄二次把口一张,一道银光四射的水柱又复向瓦壶迎头罩下。
吴戒恶不敢再行后撤,一挡一退,永远无法打到泉水。好在他心灵乖巧,一见水柱袭来,赶紧右腕向外一侧,左掌横地推出,一招“拨云见日”,齐巧将瓦壶向横侧里移开了一尺多远,继续向流泉飞去。
董灵霄哈哈大乐,笑骂道:“好小子,算你高了。”
吴戒恶早已将泉水圾回,双手奉与乃师。董灵霄又是一气喝干,大声道:“再取几壶来,我倒要痛饮一个饱,总算我没有白收一个徒弟。”
吴戒恶那敢怠慢,一连打了五壶,董灵霄接连喝了五壶,才拍着肚子道:“够了,够了,再装下去我的肚子要爆了。”
吴戒恶童己未减,不禁暗暗偷笑道:“今日师父凭地有点乐糊涂了,居然一口气喝了五壶水,又说将肚子喝爆了,为什么又不少喝一点,那泉水又不是琼浆玉液,有什么好喝的?”
董灵霄双手抚着肚子,缓缓往谷底走去,戒恶也默默随在身后,少时已抵平日习武之处,只见董灵霄一转脸道:“戒恶,把九宫连环剑练一遍我看。”
吴戒恶一声应诺,早已形随声起,双拳一拱,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