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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文不知何时,眼里露出些许憧憬与微酸的情绪。叶裳容刚才兀自说得尽兴,却忘了眼前这人,连静园的门都没出过几回。
叶裳容能看出刘启文的感慨,刘启文自然也看出来她的尴尬,“这么替玉儿打算,不怕将来你自己生的那个拈酸?”
自己生的那个……呢。
叶裳容垂下眼。
那日刘启文逼她说出个死字,的确不无帮助。只是她能振作起来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却并不代表她是在玩笑。
真的失去了刘启文,只怕这辈子她都无法开怀了。
至于孩子,如果她真的生刘启文的孩子,只怕一生一世都会沉浸在失去刘启文的痛苦里。掐死他是肯定不会,但是她也肯定不会爱上那个孩子。
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失落的表情,叶裳容身子向下滑了些,额头贴到他肩上,闭上眼睛。
这人大约是常年喝药的关系,身体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味。与衣物和被子上残余的熏香混合成一种干净又温暖的味道。
彷佛,春日午后的阳光。
“君宁,上巳节我要回长安一次。”虽然一点都不觉得困倦,但叶裳容就是这么靠着不想动,“家里的亲戚总要去走走,不能生疏了。”
叶家如今只剩了她孤家寡人一个,只不过叶家的人脉关系她却不打算扔。那些是“她”的父亲留给她最有用的东西,白费了可惜。逢年过节总要在那些长辈面前道声好,求人的时候才好开口。落下个无礼的印象自然不好,如果人家连叶裳容这号人都彻底忘了,更是不妥。
“要银子直接拿,不论多少都不用问我。”
而刘启文,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依旧语气淡淡。
这人,总是那么明白她想说什么呢。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欣喜在心底弥漫开,融合进之前的温暖里,几乎让她止不住自己的微笑。
并不是说她打刘家银钱的主意,只是理应“从小”随父在江南长大的叶裳容,哪里在京师有那么多认识的人家?死得只剩姑妈一家的她,又哪里来的那么多要走的亲戚?
刘启文明白她。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并且也相信她能做到。
叶裳容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滑进他怀里。
“一起?”刘启文脸上微显倦色。
他有午睡的习惯,她之前也不过想陪他说话消食的。
一个好字,几乎冲口而出,但是想起她还有事要做,只能遗憾得摇摇头。
“真的不?”刘启文挑了下眉,略略勾起一点唇。
叶裳容动摇起来,“还是算了。”她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就这么躺下去,索性起了身。
于是刘启文,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
叶裳容单膝跪在榻上,凑近,然后碰了下他的唇。
“晚上想吃什么?”
再遇
当叶裳容抬头看清楚自己在哪里的时候,着实一愣,甚至连搭在马车车厢上的手也忘了收回来。
这里是,一个名叫“青罗”的所在。
叶裳容脸上表情虽然没变,却不由得抿了下唇。
今早刘启文说瓷器铺子接到一笔生意。买得虽不多,买主却有些特别,据说竟是京兆尹府上。虽然来的只是府里一个小管事,轻易却也不敢怠慢了。刘仲仁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回到管阳,于是只能委屈叶裳容出去见见了。
本来老夫人在时她也没少做过这个,叶裳容当时随口就应下来,路上一直在听相陪过来的瓷器铺管事说来人的性情忌讳之类,于是竟然下了马车才发觉来的是什么地方。
“小,小姐?”同来的瓷器铺管事姓陶,见她站着不迈步子,等了好一会才开口提醒。
叶裳容瞥了眼额头见汗的管事,自然以为他是为了眼前这个地方不安。
……也只能进去了。
叶裳容心里五味杂陈。但无论如何杨家不能得罪,特别是为了这种“小事”临时爽约,更不值得。
“进去了。”
叶裳容开口的瞬间,陶管事明显松了口气。
开门出来迎客的,却是个认识的。流离脸上阳光温暖的笑容一僵,瞪圆了眼睛,“……小姐?您终于肯——”
“杨府的齐管事到了吗?”叶裳容不由皱眉。
终于肯,什么呢?
叶裳容截住他的话,不想让他说下去,也不想听到他接下去的话。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