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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见天日的朽木,没半点蓬勃地生气,“时日一到,古侄女自然能回去,不过最近嘛,还劳烦侄女在府上多呆些时日……”
“嘭!”
黄品元话没说完,古绯一拂衣袖,整个棋盘连同棋钵以及无数的黑白棋子,尽数被掀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棋子溅落的到处都是。
如此失礼的行径,饶是黄品元不想得罪古绯,可也起了隐怒,他腾地起身,将袖子甩动地噗嗤轻响,“古姑娘还是收敛点脾性的好,人在屋檐下,还得低头。”
说完这话,他背剪双手大步离去。
古绯眼神闪烁,她半隐在袖中的手指蜷缩起来,深呼吸后,伸展开抓着轮椅扶手,指关节就泛白。
是夜,月明如皎。
整个黄府安静异常,唯有依稀的灯笼悬挂,有风一吹,摇摆晃动,灯下暗影厚重横斜,随着晕黄灯光翩蝶匍匐。
蓦地响起衣衫破空声响,联袂而起,落在白墙青瓦间,月下黑影疾走数步,形如灵猫,寂静无声。
古绯衣裙整齐,她转着轮椅坐木窗边,大开的木窗视野毫无遮挡,偌大的房间里也没点灯,就那么在暗夜之中幽幽大睁着眼。
不知多久,许是只过了一刻钟,有低沉的轻笑突兀地传来,带着如冷泉的细细涓涓。
古绯眨了下眼,连呼吸都屏了那么瞬,她动也不动,只看着窗外,似乎想找出是谁在笑,可半晌之后,除了院中被风吹的簌簌而响的枝叶声,就再无其他,仿佛刚才她所听到的笑声只是幻觉。
手不自觉地抓紧膝盖上的裙面,那唇也是抿的紧紧的,连同她自己都开始在怀疑是不是揣测错了,亦或黄品元压根就没将那药墨送到琳琅阁去。
“呵……”
就在古绯心思动摇之际,又是一声笑响起,这次她听得清清楚楚,那笑声赫然是从她耳际传来,她猛地回头,便见黑夜暗影之中,衣冠胜雪,面覆半截银面的男子大大方方地斜卧在她床榻。
以手撑头,黑发垂落地面,好生一副慵懒无骨的模样。
古绯只觉心头一跳,她瞥开眼,视线落在屏风上,开口道,“先生,那是阿绯的床榻。”
九先生从鼻端嗯了声,他凤眼半阖,似睡非睡,对古绯的话并不主动接下去。
古绯撇除身上那点不自在,她转着轮椅到桌边,欲点灯。
“别动,”九先生低喝一声,倏地他转了转语调,带点轻佻的又道,“不是说月下看美人么?没灯,你我这般孤男寡女的对望,岂不正是妙处。”
44、不会害你
古绯眨了眨眼,仅是从偷泄进来的依稀月光中,她模糊看清九先生银面的折点冷光,像冰晶碎片,带着冷意,偏生他又口吻轻浮,若换了旁的姑娘家,指不定已经面红耳赤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古绯向来是心眼多的,走三步看十步,就是一句话从耳入,她都会在脑子里转几圈,品出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心思来。
就九先生那话,前后语调的突然变化,就叫古绯心中一动,她放下火折子,后仰靠在轮椅背上,冷哼了声,“九先生还真是**倜傥,深夜到此,就为了同阿绯说那般话不成?”
狭长的眼梢上挑,带起银面上的点光,九先生单手撑头,一条腿半屈着,另一只手随意搭拉,“莫非是我会错意了?原来不是绯姑娘通过那枚药墨相邀在下,罢了,我这就回去不打扰姑娘休息。”
说着,他便作势起身,黑绸长发同白衣摩挲纠缠,发出簌簌轻响,能清晰见他薄唇边戏虐的笑意盎然。
心起恼意,古绯暗自诽谤,可面上不得不带起笑脸,“是我邀的先生来此。”
古绯对上九先生,再次失役。
有稀薄如碎雪的轻笑在整个房间迭次渐起,低沉又沙哑,听在耳里像是枕边蜜语,让人心生恋恋不舍。
可古绯这会却觉这笑声格外刺耳,带着恶意的嘲弄,她眉心一皱,转开话题道,“不知九先生愿不愿意同阿绯做桩买卖?”
“哦?”九先生拉成尾音,他伸手捻了下耳鬓长发,动作优雅又闲散,“我以为绯姑娘在药墨上使手脚,将在下引来,是为救你出去。”
古绯摇头,她似想起什么,面色一冷,眉目有厉,“救?还不需要九先生出手,我自有法子让黄品元乖乖送我回去。”
说完,她转头望着九先生,正色道,“现在整个易州城怕是都已经知道大京小墨家下月会来大量采买易墨,且琳琅阁恰好便有一批数量不菲的易墨,如此,先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