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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腦袋,懶懶靠在胸膛那裡聽他的心跳,和他說起今晚自己莫名湧來的心緒。
原本以為,他聽到她的想法會巴不得煽風點火讓她把工作辭了。可他只是抱著她在她耳邊循循善誘一般寬慰:「可能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你才會覺得幹什麼都心氣不順。等你忙完這場秀,我跟周芎川打個招呼,咱們出國玩一趟,去散散心,好不好?」
懷裡的人半天沒說話,原本已經頭腦發沉昏昏欲睡的他連忙低頭。
她眼眶紅紅的,臉藏在一頭黑髮里,不肯抬起。
他忽然來勁,捏住她小小的下頜,才看到她的沉默。
「怎麼了這是,當初我不同意你去ae,你還和我吵。現在我怕你這時候辭職將來會後悔,好心勸你,哭什麼……」
哭什麼?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儼然是一顆被剝了殼的溏心蛋,一戳就破。
「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顧盛廷有些愕然,兩人在昏黃光影里看著彼此很久。
他把手臂收得更緊,不想放開。
「我也愛你。」
漂泊橫行的前半生,只有他是能讓她心甘情願停下來彼岸。只有他懂她,也只有他愛她。
在他溫柔似水的吻中要沉沉睡去時,她記起一件事,艱難抓緊他。
「我們這次秀場的攝影師團隊裡有范媛媛。」
她仰頭眯眼打量他,故意換了種俏皮語氣,問:「你不好奇她跟我說了什麼?」
「你也沒和我說她找你了。」
他深吸了口氣,黑沉沉的眼睛裡情慾未褪,懲罰似在她紅唇上咬了一口。
「那如果我說,她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呢。」
說完,她抱著打趣的心態緊緊盯住他,心在上下左右來回鼓動。
顧盛廷微不可見勾起嘴角,神情一下舒展開。語氣略有嘲諷,慢悠悠開口:「我高估了范路熊對這個女兒的寵愛。」他停了停,低頭對上她有些茫然的目光:「或者說,我低估了一個老奸巨猾的商人對金錢的貪婪。」
葉一竹有些出神,很久都沒再說話。
「你什麼都不用管,有我在。」
面對他給出的保證和承諾,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接納這些早已經聽過成千上百遍卻每次都帶給她不同感受的誓言。
好像離他們期待已久的曙光越近,她心裡不篤定的無狀驚惶就越多。
可她無條件信任他,永遠。
回憶起那晚,他們最後大汗淋漓緊緊相擁睡去,葉一竹心頭滋生的刺悄無聲息隱沒了。
瞥到安靜的手機,她才恍然自己一天的孤獨感從何而來。
昨天晚上他沒回家,電話是衛州接的,說他和顧卓勛一行人一起喝多了,就回家睡了。
早上他打過一個電話來,她沒接上,再打回去,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睡前才看到他發的消息,說他今天日程很緊,但晚上會回去。
提前很長時間到場地,譚中林還沒到,葉一竹親歷親為和場務把每個角落和環節再次確認了一遍。
覺得某處的燈光飽和度太高,她又前往燈控室交流,反覆調整。
再次返回主會場時,她一個人在電梯裡覺得胸口悶得緊,腹中隱隱抽痛,她才想起來自己一天都沒怎麼進食。
後背被冷汗,趁著電梯門開,她把西服也拿下來掛在手裡。
紅色數字十分精準踩著間隙秒數在變動,靜得出奇的逼仄空間裡,從門縫刮進來的風十分凜冽,如鬼魂亂叫。
「叮」一聲,門緩緩敞開,外面的喧鬧一股子全湧進來,葉一竹才覺得自己回到了人間。
可臨近開場,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機器和本子都被隨意扔在一旁,現場的音樂也顯得格外多餘。
葉一竹微微皺眉,不滿之色顯而易見,她看到自己部門手下的人,正要走過去,餘光突然出現一個身影擋住去路。
「出事了。」
譚中林不由分說抓住她的手腕,葉一竹一頭霧水,呆呆的,明顯被嚇到。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停止了議論,朝他們兩個投去畏懼又忍不住打量的目光。
平日裡可不敢看,這個時候她們還能趁著混亂明目張胆滿足一下自己的私念。
譚中林還沒來得及和葉一竹沒說一句話,就有人急忙跑過來對譚中林說:「pt的攝影團隊都走了,譚總,您看這事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