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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菲雅望着无名渐渐远去的背影,幽幽一叹,口中喃喃道:“希望你将我方才的话听入耳中了,不然……”微摇玉首间,声音忽然中断。
无名行出院门,就见赵琳正在门外等候。
眼见无名一脸的喜色,赵琳心中幽幽一叹,叹的是无名还不晓得徐文卿已发生了何等巨大的变故,轻声道:“无盟主随我出园。”
无名心情大好,重重的点了点头。
赵琳径自将无名送出大门,无名躬身行礼道谢,转身扬长而去。
无名走了五里山路,忽然身形一晃,闪入山林之中,一路飞驰至与程怀宝事先约好的会合地点。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的工夫,程怀宝才姗姗来迟,飞身跳至无名身边,心急道:“木头怎样?姓谭的婆娘答应了吗?”
无名并不在意,淡然道:“今晚子时,园北院墙外相会。”
程怀宝嗷的一声大叫,蹦起老高,兴奋至极道:“谭园主够意思,马上我便能见到我的小月月了。哈!”这小子实在有够现实,听到心愿得偿,立马改口。
无名浓眉微蹙道:“可曾发现有人跟踪我?”
程怀宝摇摇头道:“看来咱们的死讯有了效果,路上未见有人跟踪你。”
无名点头道:“如此便好,省得给律青园惹来麻烦。”
无名有生以来头一遭发现,原来等待居然是如此煎熬的一件事情,如果时间象瀑布一样哗哗啦啦的流过去该多好,可是到了此时,它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眨眼工夫哧溜一声就过去了的劲头,变成了窄小的泉眼,慢慢腾腾、不紧不慢、可见可数的滴哒着。
足足过了整个白天,天色已经昏暗,即使沉着如石的无名也开始坐立不安,这种不安里头除了等待一天的煎熬和折磨外,已经开始夹杂着越来越热切的期盼了。
反观程怀宝,仿佛一头发了情的种猪一般,一忽说胡子长了,邋哩邋遢如何去见小月月,一忽又说胡子是男人成熟的标志,有了胡子更显得他风流倜傥。
没一会儿的工夫,他又叫唤起身上臭了,怕唐突了佳人,非要找地方洗澡,没等无名出声,这小子自己又变了主意,说什么这才叫有男人味,不洗也罢。
如此翻来覆去闹腾了近一个时辰。
本已等得有些心浮气躁的无名恼将起来,飞出一记铁拳。
终于,树林恢复了原有的宁静,一切恼人的噪音尽皆消逝。
等脑袋上顶着一个大肿包的程怀宝醒来,已然月上中天,距离子时不远了。
两条迅疾的影子在林间飞窜,仿佛两条没有实质的鬼魂一般,在树梢枝头一起一落间已飞出五六丈距离。
无名与程怀宝经历过那场艰苦卓绝的丛莽追逐战后,用程怀宝的话说,放眼天下,再找不出能在山林中追上他们的人了。
这话虽狂了些,但确是道出了一个事实,天下间要想找出能够追上他们兄弟的人来,确实不易。
单论逃命的功夫,他俩人足能排进江湖前五之列。
子时正,无名与程怀宝来至前晚便曾到过的律青园北墙外的山坡上。
在柔和的月光映照下,两兄弟锐利的眼神远远的便望见空地之上有两条曼妙的身影。
无名眼中放射出灼热的火焰,兴奋之下脚上不自禁又加了力道,瞬间便超越程怀宝数个身位。
眼见前方佳人的曼妙身姿,程怀宝的眼中同样有火焰射出,不过却是欲火罢了,他已然尽了全力,眼见无名越跑越快,超过自己,心中不禁酸溜溜道:“死木头,重色轻友。”
近了,以无名的眼力已可清晰的看清对面自己心爱的姐姐眼角滑落的仿佛宝石般晶莹的泪珠。
无名飞也似的身形陡然站定在徐文卿身前,徐文卿娇躯因为极度激动而无法自制的剧烈颤抖着,一双星眸与无名炯炯有神的虎目久久相对,直看到眼眸深处的温暖与深情,彼此都缩小在对方的瞳孔中,闪烁不已。
不见雁传回音,转眼秋去冬来,梧桐叶落,冬夜萧索。
数月来刻骨铭心的思念、担忧、祈祷,千言万语在这瞬间只化作了徐文卿一声深情地呼唤:“弟弟!”之后便是令人心碎的哽咽……
无名心疼地望着姐姐梨花带雨的俏脸,轻柔为她拭去泪痕。自己早已忘记哭是什么滋味,在这一刻,却觉有一阵暖流和酸楚同时从心里涌起,鼻头一酸,双目通红,嗓子似有物哽住一般,猛然跨上一步,一把将徐文卿紧紧搂入怀中,声音低沉嘶哑唤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