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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泽颔首,道:“先谈着吧,我也动员动员农学院。”和春听了,眼睛一亮,勾搭起庄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庄教授,我们三个现在是绑在一起的合伙人,荣辱与共、生死相随啊,能说服你们a大农学院拿咱们基地做实践教学校区,那是最好不过。要是实在不能,人才合作可一定要保住!”庄泽推了推眼镜,一双凤眼朝他望去,笑:“和总的担心我知道。我不是商人,你怕我太讲究情怀误了商业利益,但我家里人的见地,你总该相信吧?”和春听了这话,立即有几分肃然起敬的意思:“康总啊,那是当然,当然!”他对庄泽那位家里人,康司祺,是十分敬重的。原因很简单,那人厉害。a市如今叫得上名字的本地大鳄,也就那么几个。以往常年互相争夺资源的,是三位。一是他自己坐拥强大背景的姐夫顾剑锋,二是闻熙他妈戴晚晴,三就是康司祺。而前年,三方变成了两方。因为康司祺的靠山倒台,他倍受牵连。许多人出了这样的事情,辉煌也就就该到头了。然而不料,这才两年不到的时间,康司祺又有复起之势,而且毅然暗中和自己昔日的对手——顾剑锋的妻弟,a市最为人称道的商场新贵和春,合作。要知道在过去,不仅他自己与顾剑锋在商业上有直接竞争关系,他背后的力量也同顾家一方水火不容。其倒台,跟顾家脱不开干系。就是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上,他竟朝和春伸出手——可以称得上是冒着破釜沉舟的危险和魄力而为。因此,和春对他姐夫这个昔日的对手,充满敬畏和不可名状的信任。“有时间,咱们也跟康总小聚一下呗。”和春道,“他是我最敬佩的前辈,要是他能指点指点我,咱们这个项目肯定更有前途。”“呵呵,有机会,那是一定的。”庄泽微笑着应道,但目光投向了远方。和春一看,就有些失落了。庄泽这个人,身上好像有一层非常温和,但又无法轻易跨过的光晕。它让他与外界总是保持距离。尤其是在拒绝人的时候,这种温和却坚定的距离,非常明显。此刻,和春便品出了拒绝。“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他也不强求,看看手表提议道,又回头喊闻熙,“熙熙,走啦!”闻熙蹲在地埂边抬起头:“不要这么叫我。”“好!”和春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那走啦,小熙熙。”……闻熙无语,也不理他了,由他高兴。自己低头铲了两抔泥土分别装进塑料袋里,然后起身跟上他们。车在远处的马路上。他们回到路边,再看这片荒凉的、广阔的土地,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末了,彼此都有些诧异。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同一种东西:期望。此时,闻熙二十五岁,刚刚因为和学生搞对象被学校劝离,辞掉了人民教师的崇高职业,决意掉头面对自己曾经的梦想和追求。和春二十五岁,因为大学期间沉迷做生意,差点没能毕业,但已经在商场混出自己的名声,正试着放开背后姐夫的力量,寻求真正的独立。庄泽三十岁,一介教书先生,曾厌恶商场。如今,却为了与家里人共度时艰,说服自己开拓新的人生路径。他们都站在自己的“开始”上,而眼前这片终于被看好的土地,就是他们共同的第一步。时节入了九月之后,天就黑得越来越早了,白天便越来越短,日子也感觉过得快了起来。夏正宇的时间,以单场考试和闻熙来看他的次数作为计量单位。可是,闻熙那边把地皮定好之后,工作就愈发忙了。他是要负责组建团队的,不得不愈加频繁地涉及与人交际来往,应酬与日俱增。起初,他保持着在夏正宇每次出考试成绩的当天来看小朋友的频率。后来,出现了两回精神很是不济的状况,夏正宇就舍不得让他跑过来了。万恶的大城市,公共交通绕得远,自己开车堵得久,哪样都耗费他宝贝老师的精力。他心疼得胸口直烧,辣疼辣疼的,只好调整心理状态——就当自己是异地恋吧。一旦在心理定位为了异地恋,长则一个月一见,短则半月一见的频率,居然也能接受了。小日子忙中有盼头,盼完一次盼下一次,似乎也过得挺充实。不知不觉,就过到了第三次月考和第二次模拟考。这一次,同时也是a市二十所学校用同一份试卷的大规模联考,大家比较和竞争的心思很重,因此学校、老师、学生都很重视。高三以来,夏正宇的成绩一直比较平稳。基本保持在年级前三十,偶尔也能冲到十几名。用班主任江奎的话来讲,“踩了狗屎运,状元及第都有可能”。这个狗屎运,就系在英语上。以往江奎对他这些月考、模拟考不在意,因为无论怎样,他是不会拖班级后腿的。但这次,江奎对他有要求了,要他踩住自己的狗屎运,提高段位。毕竟,只要每一个人都提高自己的段位,二中的段位就会提高。为此,江奎特地把他喊到办公室,谆谆教导了一番。他“嗯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