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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又闲话些时候,段成就告辞了,洛兮又靠在窗站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市坊间话本里的怨妇,他恨恨地咬牙切齿起来,怨妇?谁是怨妇?
洛兮望着一只黄鹂展翅飞过高高的墙头,往外边去了,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虽然似乎不大可行,但是也值得一试,万一……能出去呢?
到了黄昏时候,洛兮支开吹绿,站在院子里,往四下看,没有人,他又望望墙头,心里生出些微的热切来。
听松园是靠着洛府的一个角建的,墙外就是洛府外的大街,有些僻静,平时少有人来,洛兮爬上桃树,这棵树年头久远,枝干很是遒劲,像一把极大的伞撑开,有些枝干一直延伸到墙外去了。
洛兮紧紧盯住前面树枝下微露出些青灰的墙头,心里怦怦地跳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他小心地靠过去几步,在浓密的枝叶中穿行,在快到墙头的时候,脚下的树枝已经开始剧烈的上下起伏起来。
他一惊,眼看着墙头上青灰色的瓦片已经近在眼前了,忍不住豁出去,弯腰几步疾走,只听得脚下的树枝不堪重负,发出喀拉的呻、吟。
当脚终于踩住墙头的瓦片上,洛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方才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抓住树枝往墙下看了看,忍不住又皱起眉来,墙下的街道倒是僻静的很,但是没有一点落脚的地方,空空落落的,这样跳下去非得摔残不可。
他往远处望了一望,正苦恼间,忽然撇到某处,眼睛蓦然一亮,就在前边较远的地方,墙下居然又有一棵较矮的樟树,虽然细细瘦瘦的,但是好歹能踩一踩罢?
洛兮打定主意,这树种的真是地方,他想,日后也要多种种树,指不定哪天就方便自己了呢?
他慢慢地往前面挪过去,两只手交换着抓住桃树的枝叶,待出了树枝的范围,洛兮傻了眼,这里距离那棵樟树还有挺远的一段墙,这要怎么过去?而且没了树枝的遮掩,他就大喇喇地被暴露在墙头上了,不被人看见才怪。
思量片刻,洛兮决定还是过去,趴低身子,蹲在墙上慢慢地挪动,一点一点的,过了半饷,他脚都酸软了,回头看看,不禁一阵绝望,这才几步的距离?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洛兮咬咬牙,愈挫愈勇,继续挪啊挪,洛兮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把脚下的青瓦碾成粉了,他实在是走不动了,索性不管脏不脏,直接往青瓦上一坐,歇息起来。
歇了片刻,有风凉凉地吹过,微汗的皮肤顿时凉爽起来,这时,蓦然有一个洛兮又恨又怕的声音从墙下传来:“累不累?”
洛兮惊了一跳,往下望去,果然,不知什么时候洛铭已经站在墙下了,身形隐在昏暗的花木中,正望着他,他强自定了定神,道:“这有什么累的?只要能出去。”
洛铭眼神一冷,硬硬地道:“下来!”
“不!”洛兮很坚决地回答。
“下来!不要让我再说一遍!”洛铭紧紧地盯着他,眼神凌厉。
洛兮咽了咽口水,这样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禁有些胆怯,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不下来!”
洛铭冷笑起来,道:“你走了,不带你娘一起?”
闻言,洛兮怔住了,他蓦然睁大眼睛狠狠瞪住洛铭,咬着牙一个一个往外吐字:“你,想,怎,么,样?”
28、第二十八章
洛铭望着他,也不避开,似乎在说一件寻常事物一样,他道:“你娘的骨灰和牌位还在洛府的祠堂里。”
他刻意强调了洛府二字,洛兮听了心里一阵紧缩,像是有一只手在狠狠地抓挠一般,疼得他心口一窒,几乎要掉下泪来。
洛兮眼中渐渐朦胧,他微微低下头,终于妥协了……
沿着下人搬过来的梯子爬下来,洛兮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一步一步的,待走到洛铭跟前来,忽然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愤怒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他声音有些高昂:“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娘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一字一句中满是痛怒,他痛苦地蹙起眉尖,眼中晶莹闪动,看得洛铭怜惜,他伸出手去摸摸洛兮的头发,轻轻一叹,将他拥入怀中。
洛兮低低地抽泣起来,蓦然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狠狠地用力,似乎要把衣裳咬破,一直深深咬进骨血里去,方才解恨。
洛铭疼得皱起眉来,肩膀微微有些颤抖,他的手还是没有离开洛兮的头发,另一只手将下人挥退,直接将洛兮抱起来,往听松园去。
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