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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下手更狠了,总得各留一点退路。世家不敢与朝廷命官硬扛,但是县令也不好将他们逼得太狠。尤其卢家,甘县令在这块地方呆了十多年了,愣是一次也没能成他家座上宾。听说这几家人家里也有俊材,他倒是想看一看再举荐,人家硬是没让孩子给他看。
颜肃之分析:越LOW越装逼,像个傻逼。说真格的,他这个土鳖,还能在各大世家那儿一席之地呢。卢家算个球?!更不用说那三个西贝货了。
甘县令又说山民,也不是很驯服,山民的头人挺顽固,连跟朝廷对话都很勉强。
但是头人的儿子被送了来学习先进文化知识,小朋友年方十二,认真好学,是个纯朴的好孩子。还央甘县令给取个名儿,他想跟甘县令的姓儿,结果被亲爹揍了一顿,指山为姓,指水为名,叫做山河。
甘县令听了,觉得不妥,就让他以河为小字,大名儿叫做山义。并且暗示颜肃之:“此子可用。”
颜肃之神翻译:这小子比他爹傻,可以让他扛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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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个老泪纵横,一个满面悲悯。后面女人们却还欢快,姜氏敬甘家娘子安氏守得信清贫。安氏也喜姜氏娴静可人,更兼颜神佑乖巧,六郎可爱,便是相处得融洽。
安氏还介绍了许多当地食材,都说好吃。姜氏听闻蛇虫鼠蚁皆可食,满是不信。安氏道:“我才来的时候,也是不信的,吃了几回,就吃惯的。美味!”什么蛇羹炸蝎子的,都很帅气有木有?!
颜神佑在一边听着,偶尔逗一逗六郎。
安氏的话题已经转到菜园子上头了,跟姜氏说了自己的种菜心得。姜氏也含笑听着,她是自己会养蚕纺纱织布的主儿,对这些倒并不很排斥。又问安氏:“不知左近何处有桑树?天气回暖,桑叶长出,我还想教丫头养蚕织布呢。”
安氏对她的感观更好了,给她指点:“我就在后园种了些桑,还在城外也种了些儿。他们种桑,且要交税,我种的不用。我跟老头子说,四周围都种了桑,给我留两点儿,余下的,他们要用的自取。你知道不知道,桑椹可好吃啦。”
颜神佑头一回知道,种桑树,也是要交税的。这却是国家的规定了,分给丁女的田,必须有五亩种桑,好养蚕织布。织出来的布,要抽很多的税。所以,如果你在这五亩之外的空闲地也种桑的话,不好意思,这也要抽税了。
说这话的人逻辑死,可朝廷就是这么规定的。
甘县令治下算是好的了,到了有些地方,你家养了鸡鸭鹅、猪牛羊,也得缴税。简直不让人活了!
六郎还听不大明白,悄悄歪歪小身子,拉拉颜神佑的袖子:“阿姐。”
“啥?”
“就叫叫你。”
颜神佑心不在焉地刮刮他的小嫩鼻子,心说,怪不得有句话叫做“前世为恶,今世为县”,基层公务员,可真不好当啊!这受的是夹板儿气,上头施压你得挨着,下头反抗你就头一个顶缸。现在颜肃之就处在这么一个位置上,真是累爱。
叹了一口气,六郎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站起来就学着颜神佑的样子,也要刮刮她的鼻子。可惜人矮胳膊短,没够到颜神佑的鼻子就被她在胳膊窝底下挠了两下。六郎觉得痒,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小肥身子一扭一扭的,噗通一下就扎到颜神佑的怀里,也挠她痒痒了。
姜氏与安氏正说话,听到声音就看过来,两人都笑了起来。姜氏道:“让您见笑了,他们就这般淘气。”
安氏眼睛里露出些怀念来:“这样也好,在眼前了就好。我那几个孙子孙女儿,好些年不见啦,上回见面,还是三年前呢。”
姜氏听了,也是一阵伤感。忙岔开了话题,建议安氏换个富裕的县的时候,接一两个儿子到身边来:“亲生儿女侍候得也能尽心些。”
安氏道:“是呢,我也想着,将来好宽裕些,叫大郎过来。”
颜神佑听着这样的对话,暗暗咋舌,自己虽然常被世家鄙视,可好歹也是衣食无忧、使奴唤婢的。要是投胎成安氏这样的老公好歹还是个官儿呢,还要这么辛苦,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六郎跟姐姐闹了一回,又坐正了,要不是小脸儿上还显出粉红色来,颜神佑都要怀疑自己眼花,这货几乎看不出刚淘气过的痕迹来。颜神佑暗恨:就这样阿娘还要说他不够聪明?再聪明就该成精啦!
哼唧了两声,颜神佑别过头去,心道,这里真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