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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李孟终于是恍然大悟,醉翁之意不在俘虏,而在私盐啊,当下笑着说道:
“不急,不急,我们慢慢谈就是。”
郑芝龙不管是在被招安之前还是被招安之后成为海防游击,郑家的船队都是亚洲海面上最大的一股力量。凡是在他们控制的海域经过的船只都必须要给郑家缴纳费用,形同抽税。郑家的商船队贯通中外南北,到处地做买卖,真是富可敌国。
有这么大的船队,在海边的各个港口和城市里面,都是有他们的商行和代表,这八闽商行就是在长江以北各个港口的代理。
郑家的船队往来做生意。但毕竟是海盗出身,闲来无事做作无本钱的买卖也是捞取外快地重要途径,这次在海州的时候,就有淮商指点,说是灵山卫所这两年富裕的很,可以去抢上一次过过肥年。
那几艘大船本是商船,主事的几个头目在山东和南直隶海面上人头熟悉,除去本身的二百多人,居然也拉起来四百多人的队伍。这就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
谁也没有把卫所放在眼里,谁也没有想到大过年的对方居然就有了防备,自然是被杀的落花流水,人也被俘虏了不少。本来几个头目是想着,这种私活根本没有必要通知郑家这附近地主事之人。
大败之后,几艘船灰溜溜的回到了海州,为首的几个人还是想要隐瞒,毕竟大船还在,水手都在。招募些人没准还能蒙混过去,反正福建和广东想要下海赚钱的年轻人不知道有多少,谁想到李孟那边打的是赚赎金的主意,派人快马去通知相关的人。
南直隶北面和山东,代表郑家的商户就是在济宁州的八闽商行,就是这位郑掌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被吓了一跳,这才派人快马去海州问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了解到具体地情况。
这郑掌柜自然是对福建和广东那边的情况门清。心想你李孟就是把那些人都砍了,我这边也无所谓,船在就好,人没有了我再找就是。郑家是在海上,你李孟再猛再凶也不过是在陆上罢了,反正没有交集,而且你俘虏的那些人,我还不用给工钱了呢!
但这掌柜的还是来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过来报信的俘虏和船队的水手都说,在灵山卫所那边看到一片好大的盐田。
郑掌柜在济宁州也是南商的代表人物之一,门头很熟,花了银子去盐运司衙门一打听。还真都是知道胶州李孟这回事。又在外面打听消息,李孟山东最大盐枭的身份可就呼之欲出了。
福建虽说靠海。可天阴多雨,晒盐煮盐都是要花费比其它地方多许多的成本,海边虽有良港,可却没有太合适地盐场的,所以吃盐都是需要淮盐的输入,可这价钱也是腾贵,比如说李孟这边盐场卖出去是一两五分一担盐,算是整个山东私盐的批发价了,但是相同的情况在福建,就要一担盐五两银子,这还只是批发的价钱,卖到平民手中价钱更贵。
淮商势大,通往福建的盐路,不管陆路还是海路,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这价钱始终是降低不下来。
要说是郑芝龙也是一方豪强,怎么不和李孟一般动手开打呢,因为淮商地实力同样强悍,山东之所以如此,因为这市场本身不大,可福建的盐价这么高,利润如此的惊人,怎么会舍得放弃,郑芝龙这边也是财源滚滚,对这个也不算是太在乎。
但大头目不在乎,下面的人可都是盯上了这个差价,偏偏淮上盐商控制很严格,在海边轻易搞不到盐。李孟这个货源,真是天降甘霖一般。
中日贸易来回都有货物可拉,来往皆是暴利,可南货北运,把江南和福建的货物运送到南直隶和山东,通过漕运北上,南下,回程地时候没有什么货物可拉,或者是北方地特产货物没有什么利润,要是放空船那太不合算。
正好是用来运盐,关键是怎么在李孟这边拿下一个合适的价钱,郑家地海船,每一船运千担以上的货物都是不成问题,拉上盐货,若是李孟能给个一两五钱一担的价钱,一艘船赚到的,就把这五千两银子赎买的钱赚回来。
不过李孟对大明各地的盐价也是心里有数的很,自然不能平白让对方赚了这个便宜去,既然是生意,那就要慢慢的谈才是。
可这边点验发饷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两个讨价还价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出结果,李孟心想那边还要去看看验兵的准备到底做的如何,当下开口说道:
“郑掌柜,那些俘虏你让下人去领回,若是济宁那边没有急事,就在这边盘桓几日,我这边二月初三要迎接莱州府验兵的官员,一同看看如何?”
那郑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