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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攔著。
從此以後再也沒人不長眼了。
聞君何拉著白離出了花廳,走到外面院子裡。他眼底積著怒火,周身仿佛結了一層厚冰,攥著白離的手臂青筋暴起,帶著要把人腕骨捏碎的力度。
白離被他拖得踉踉蹌蹌,試了幾次掙不開。院子外面對著馬路,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白離在幾次差點摔倒又被大力提起來的反覆中,終於爆發。
「你放開!」白離用力掰扯箍在自己腕上的手指,幾乎失控地叫喊。
他整個人情緒都亂糟糟的,處在一種自暴自棄的頹廢中,剛才在房間裡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多麼故意,就是情緒上了頭,突然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被聞君何安排得明明白白,說結婚就要結婚,說見父母就要見父母,說開日料店就要開日料店,從來不問白離真正想要什麼,而是接到賞賜就必須要跪地謝恩。
他受夠了,他餓著時候委曲求全想要求一塊蛋糕,可現在他不想要了,那人卻把一大堆蛋糕兜頭砸下來。
那一刻,他再也不想控制,抬手撕開了聞君何用力粉飾的太平假象。
「你他媽有病?不知道當他助理什麼意思!?」聞君何甩開他手腕,怒氣衝天。
白離站穩身體,另一隻手去揉已經紅腫的手腕:「知道。」
他聲音發著抖,帶著情緒劇烈起伏之後勉強壓下來的沙啞,毫不示弱地看著聞君何。
聞君何下頜緊咬,看著白離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撕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問:「你什麼意思!」
白離問:「有什麼區別?」
然後又說:「陪你睡,陪別人睡,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對你來說,和我睡,和別人睡,有什麼區別?」
「你這說的什麼屁話,你他媽是我的!」聞君何被他的話氣得發瘋。他指了指自己心口,從胸腔里擠出句破音的咒罵來。
「你的?」白離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等他笑夠了,也從剛才的情緒爆發中冷靜下來,他甚至不是質問,只是陳述:
「聞君和,從你為了別人把我捆在沙發上的那個下午,我就不是你的了。」
然後又對著聞君何心口補了一刀:「你也不是我的了。我早就不要你了。」
他們身後是一個小廣場,有人在燃放煙花,空氣中瀰漫著白茫茫的煙霧,還有一股二氧化硫的味道。有小孩追逐嬉戲,幾對小情侶坐在一起談笑,但此刻所有的熱鬧都與他們無關。
聞君何像被人當頭悶了一拳,身體慢慢僵直,方才還暴漲的周身氣息迅速收斂,憤怒和失控像潮水般退去,仿佛頭一次生出了些不明白和無措來。
「你想耗著我,那就耗吧。我會等,等你夠了的那一天,然後就去過我自己的生活。
我不欠你,這樣被你耗著,沒別的,我只是沒辦法,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還有那麼多在意的東西在你手裡。
你要我們回到以前,你要求太高了。易地而處想一想,你被人這樣對待,你還會愛他嗎?
你會殺了他,會扒了他的皮吞了他的肉。聞君何,你和你那些朋友們一樣。」
白離說到這裡靜了幾秒,天很冷,他的外套還留在房間裡,身上只穿著聞君何精挑細選出來的那件昂貴的、他並不需要的襯衣。他用力吸吸鼻子,嘴唇和臉頰都凍得青白,濃重的嗓音像被冰凍過,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讓心臟跳停的刺骨寒意。
「你和他們一樣,只是在欺負一個無權無勢的玩物罷了。」
這是一個十分嚴重的指責,打得聞君何毫無招架之力。
聞君何愣了愣,甚至消化了一下這些話的意思,然後行動先於意識,將身上外套脫下來,上前一步裹在白離身上,將他硬生生扯進自己懷裡。
方才那些暴怒的氣焰早就沒了,聞君何腦里心裡只剩下一種從未有過的恍惚。
他感覺懷裡的白離像一陣煙,就要飛走了。
「你不是……不是……」他想說不是什麼玩物,但這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無盡的後悔和心痛攪拌在一起,比這個冬天的夜還要冷上十幾度。
「你是我男朋友,是我愛人,我要和你過一輩子的,誰也不能搶走你,不能覬覦你。」聞君何將白離扣在自己懷裡,不讓他動,仿佛只有這樣白離就永遠走不了。
「男朋友?愛人?」白離又笑起來,這是他今晚上第二次笑了,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