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页)
「所有的這些,都是小白對愛情的一種虔誠儀式,或者說是對愛人的一種承諾,代表了重視、珍惜和從始至終不變的盟誓。他總是很積極地經營感情,想要和我走到底。」
聞君何說完這些頓了頓,白媽媽沒插話,在安靜地聽。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聞君何說,「我想和小白走到底。」
「我們的終點一致,但是去終點的路上……」
聞君何攥緊手掌,又鬆開,他不敢看白媽媽——那個和白離眉眼相似的對他十分溫和的母親,在他第一次進門就一聲不吭給他拿拖鞋的母親,他沒臉面對她。
最後他只能無限悔恨地說一句:「是我太自以為是,讓他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走了太久,他不願意等我了。」
一隻柔軟的手伸過來,覆在他緊握的手上。白媽媽溫溫柔柔地笑著,她看起來一點也不老,笑著的時候眼睛裡像有絲綢流動,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要不要看看小白的照片?他年前發給我的。」白媽媽問。
聞君何眼底驟然一亮,要看的。
是一張大合照,像素很低。一群人擠在一個院子裡,有孩子,有成年人,統一看向鏡頭,比著「耶」的手勢,每個人臉上都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白離站在最邊上,距離也最遠,甚至被一個人擋住了半張臉。聞君何盯著他看,就算是像素糊得五官都看不清楚,也依然看出來白離在笑。
眼睛彎著,裡面有光。
白媽媽看他拿著手機死盯著屏幕一動不動,便說:「我發給你吧。」
聞君何聞言轉過來頭,白媽媽看著他微紅的眼眶,一時之間也不好受。她拿過自己手機,將照片發到了聞君何手機上。
手指拖著照片反覆放大、還原,他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過了好久,聞君何像是終於回了神。
「我能去找他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想去就去吧!」白媽媽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個地方,他只說過一個城市名字。」白媽媽說了一個地址——這沒什麼不能說的,照片上那個院子的名稱都拍進去了,聞君何一打開就看到了。
她既然把照片發給了聞君何,意思如何其實很明顯了。
聞君何一直陪著白父白母過了元宵節才動身去x國。
倒不是他不著急走,一是他不想讓兩位老人獨自在平洲過節,二是這次去的地方幾乎是x國最亂的一個城市,他要做很多準備才能進去。
期間又經歷了「大使館提醒謹慎入境」的一波三折。等聞君何真正找到白離的時候,已經是三月了。
白離掛了電話,總覺得媽媽的聲音和情緒都不太對,有點喜極而泣,又帶著點劫後重生。他努力辨認了一下,覺得總歸不是什麼壞情緒,便沒再多想。
他來雅布一年了,這是位於x國最南邊的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也是最亂最窮的一個城市。戰亂、貧窮、飲食和環境都衝擊著生活在21世紀的現代人白離,但他很快適應了新工作,也漸漸藉由工作延伸出更多高於工作本身的志向。
趁著天還沒黑,他騎著自行車往回趕。進了門,還沒把車子放好,一個黑小子就撲上來,熱烈地擁抱他,嘴裡喊著「白」,然後嘰里咕嚕邊比劃帶說地把他往屋裡拉。
山姆也迎上來,用英語和白離抱怨:「怎麼這麼慢,大家都在等你吃晚飯了。」
白離笑笑,宣布開飯。
沒什麼娛樂設施,吃完飯白離便讓大家早早去睡。他打了水,在院子裡洗漱完,便和山姆坐在石階上聊天。
「國際紅十字會那邊談的怎麼樣?」山姆壓低了聲音,怕讓孩子們聽見。
白離搖搖頭,臉上顯出一點愁容:「需要救助的人太多了,咱們這裡根本排不上,怎麼安置、將來的教育,還有醫療保障,這些都是問題。缺物資、缺錢,再說他們也都大一些了,急迫性沒那麼強,只能先等等。」
山姆是一名國際志願者,比白離早半年來雅布,後來因為工作關係認識了白離,兩人便在工作之餘救助當地一些在戰亂中失去父母的孩子。
剛開始只有一兩個,後來越來越多。白離和山姆出去工作的時候,總會往家裡撿孩子,撿著撿著就多了,還有聽到消息自己找過來的,現在已經有了十幾個孩子,大的十來歲,小的只有四五歲。白離不得不跟當地救援組織協調,租下了靠近郊區的這個院子,將孩子們安置在裡面。
「還有三個月,我就得回去了。」山姆突然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