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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終沒能回去。
通往郊區的幾條主幹道被封鎖了,他們嘗試了一次,不行,無功而返。之後白離通過鎮子上的郵局,聯繫到通訊社。通訊社給他下了指令,讓他想辦法儘快離開雅布。對方的說辭有些模糊,但白離敏銳地意識到,這次的武裝襲擊和以往不同。
他們如果無法自保,也不能把山姆和孩子們救出來。白離果斷做了決定,兩個人一起離開雅布,然後再想辦法。
後來的一個月十分難熬,期間又有白離的同行被「誤傷」,通訊社已經屢次要求白離離開,並勸他先回國。白離也確實動了回國念頭,尤其是在一次和白媽媽通話之後。
這時候白離才知道父親受傷的一些事,於是他跟父母承諾,等把孩子們接出來安頓好之後,他就回去。
7月中旬,經過白離和聞君何一個多月的斡旋,終於將山姆和十幾個孩子救了出來。
個中艱辛不可勝道。
孩子們最終被送到了x國首都一家各方面都不錯的福利學校。聞君何聯繫了大使館,找到當地政府,以承擔每年該福利院一半的費用並且連續承擔十年為條件,換這些孩子們入學。十年之後,最小的孩子也成年了。
這在當地局勢複雜的形勢下,已經是超出白離意料之外的最佳安置方案了。
兩人離開x國首都的最後一晚,白離和孩子們告了別,回到住處。聞君何在等他。
了卻最大一樁心事,白離整個人都是輕鬆的。他靠在躺椅上,難得悠閒地喝著當地啤酒,很苦,咽喉處有一點回甘。
「生活就像這些啤酒,總會苦盡甘來的。」白離打開一罐,遞給聞君何,很認真地說謝謝。要是沒聞君何,這些孩子們就算被他救出來,也無法得到妥當安置。
聞君何灌了一大口啤酒,聽見白離這麼誇他,破天荒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他們的生活我才知道,自己以前奮力爭取的,想要努力得到的,根本不值一提。」聞君何說著自己之前從未說過的話,有些陌生,但都是真實感受,「小白,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的善良執著和韌勁讓我自愧不如。」
然後停頓片刻,聲音低了些:「我活了快30歲了,把一些身外之物當寶貝,還把真正的寶貝弄丟了。」
白離有些不自在,一罐啤酒喝完也沒接上話。
兩人又喝了一會兒,都有些微醺。 聞君何狀若無意地問白離,回去之後有什麼打算。
白離笑一笑:「沒什麼,回家陪陪父母吧。」
說到這個,他又想起來父親在平洲做手術的事,雖然白媽媽沒說得太仔細,但不難猜到聞君何在這裡面出了多少力。
他們沒就這個問題深談過,白離提過一次,聞君何就很平常地說沒什麼,換做是誰他都會幫忙。白離知道聞君何是怕他覺得有所虧欠,儘量想讓他別有壓力。
兩人腳下已經扔了十幾罐喝空的啤酒,白離又開了一罐,咕咚兩口喝下去,正要回頭說什麼,就見聞君何突然傾身過來。
還來不及反應,嘴角便傳來一道溫熱的觸感——
聞君何拇指輕擦過白離唇角,將一點啤酒白沫揩掉,然後迅速收回手。
白離怔愣了一瞬,如果不是唇邊還殘留著一絲熱意,單看身旁神情動作皆自若的人,甚至會懷疑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白離抿了抿唇,倒是聞君何看過來,一副「怎麼了」的神情,仿佛剛才他做的只是朋友間極為正常的舉動。
倒是弄得白離不好意思了。
白離翻個白眼。算了,今天心情好,不和這人一般計較了。
再說,或許聞君何真的只是隨手幫他擦嘴,他要是尷尬了反而顯得自己矯情。普通朋友擦個嘴怎麼了,普通朋友還給福利院捐了一大筆錢不用白離還呢!
興許是白離笑呵呵的,剛才兩人之間那點旖旎不見了,聞君何便問他笑什麼。
「突然發現無恥可以解決很多內心焦慮。」白離說。
聞君何嘴角抽了抽,直覺這句話有深意。
不過他顧不上細想,明天就要走了,他還有問題想試一試要個答案。
他問得直接,沒藏著掖著:「小白,你還能給我個機會嗎?」
「不了吧,」聞君何這麼問,白離沒多少驚訝,他知道早晚對方會問,所以也很直接地答,「太累了。」
聞君何音調往下走,帶著不易察覺的不甘:「一點希望也沒有嗎?」
「智者不入愛河,我不想再重新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