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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拐进他们所在的街巷,他说:“这儿叫居士巷。”
蒋徽只觉好笑,“我们两个住在这儿,不搭调。”
董飞卿哈哈一笑,“这倒是。”
“不过,这种事儿也不少见。”蒋徽斜睇着他,“我的小字,跟我这个人,你也觉得不搭边儿吧?”
董飞卿顿一顿,“这会儿有点儿善解人意的意思了。”
蒋徽小手一挥,“全当我没说。”
董飞卿大乐。
回到家,进门后,友安迎上来,低声禀明刚得到的消息:“今日一早,武安侯世子去了护国寺,要清修三年。谭家那边,那位大小姐派人来传话了。”他看向蒋徽,“武安侯府要她自尽,她会照办,但在死之前,想见您一面,说是昨日那件您该追问的事,她会当面告知。”末了,指一指门房,“小的不敢做主,传话的人还在等着。”
蒋徽略一思忖,道:“说我没空。她真想告知的话,把那三两个字写给我便是。”
第15章 虐渣(4)
015 虐渣(4)
董飞卿看蒋徽一眼,“什么事?”
蒋徽沉吟着,往正房走。
董飞卿走在她身侧。
走出去一段,蒋徽忽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下方砖。
董飞卿站在一旁,笑。
蒋徽缓步往回走,时不时停下,蹲下去,用指节轻扣石板。
“当心。”董飞卿故意吓她。
蒋徽不理他,四下环顾,眼神复杂,既有对自己前所未有的迟钝的自责,又有着心安、释然,走回到他面前,道:“建宅子的时候就埋下了机关?”
董飞卿颔首,“一直没动用过,不知道有没有失灵的地方,晚间查验一遍。”
蒋徽笑,“一听就是你亲力亲为。”他对自己做成的事,言辞间会留三分余地,也可以说是谦逊。
董飞卿嗯了一声,“回头我把图纸找出来,你看看布局。”
蒋徽说好,继续打量宅院。日光之下,是这样雅致、平宁的氛围,看不出一丝异样,让她要到此时才有所察觉。自然,也不难想到,等到机关消息启动,戾气、杀气就会显露出来。
就如唐府。
那一年,修衡哥战捷班师,董飞卿没跟军队走,在外晃荡了近两个月才回京。
春日到秋闱之前,他无所事事。
修衡哥考虑到仇家太多,保不齐有丧心病狂入府偷袭的,他能保自己安然无恙,却不敢担保至亲、恩师两头不被连累,便让董飞卿在唐府、程府内外设置了重重机关——他平时委实繁忙,而且,这种事,兄弟两个谁着手都一样。
是邵阳郡主黎薇珑告诉她这些的。薇珑,是她和他们兄弟几个宠着长大的妹妹,如今已经与修衡哥定亲。
彼时,纯美如小仙子的薇珑说:“飞卿哥粗枝大叶的时候,愁煞人,可是耐心、细心起来,便让人出乎意料。
“他设置机关暗道密室,少不得要改建、拆除一些地方。
“他担心两家长辈日后不习惯,找过我好多次,反反复复调整布局。跟我说,改建也行,但必须比先前瞧着更悦目。
“动工的时候,亲自找来人手,不乏亲力亲为的时候。”
她听完,也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再去程府的时候,就留心了,不得不承认他缜密细致到了极处。
那等心血,那般体贴,他只肯付与他在意的人们。
敛起思绪,蒋徽心念一转,想到了一件事:“这宅子,是薇珑帮忙建的吧?”
董飞卿会心一笑,“对。在当时,薇珑说建成之前,没必要告知亲朋。建成时,是那年乡试之后,我的日子有些乱了,什么都顾不上。”
他在乡试中夺魁,董家开始着手他的亲事,他一次一次让董家打算落空。那期间,回到董家常住,一直心绪烦躁,与兄弟把酒言欢的时候都很少。
蒋徽释然,“怪不得,明里暗里的布局,相得益彰。”这必然也是他与薇珑反复商议的结果。
“着实磨烦了她一阵。”他说。
蒋徽微笑,走进正房,为他释疑,将谭庭芝抛给她的谜团言简意赅地道出。
董飞卿敛目思忖片刻,“便是她不予告知,也该探明那人是谁。她若告知,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需得查证。”
蒋徽会心一笑,“我晓得。”
董飞卿商量她:“我有门路。要是信我,便将此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