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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谢明也认识田义天,田义天这时候应该知道那块玉料是滚料了吧?六百多万打了水漂,得多恨自己啊,不过也怪不得自己,是他非要抢过去的,这么一想,骆天的底气足了不少:“田总?他也是拍卖公司的吗?”
“对,公司在全国来说也能排得上前五吧,一直在北方活动,而且和张山水一样,是个奇石发烧友,出手很大方。”到底是同行,谢明对田义天很了解:“怎么,你认识他吗?”
“算是吧,见过一面。”如果不算那次电话委托的话。
“这个家伙少惹为妙,是个疯子。”谢明的话让骆天的心抖了一抖,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行径来,是无法预料的,所以骆天认为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提防了。
骆天与谢明走到酒店前台,好死不死,那个田义天并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报纸,见到有人进来,抬起头来,看到谢明先是脸上堆起了笑,等看清楚旁边的骆天,一张脸立刻拉下来了。
“看来你们俩不仅认识,好像还有梁子吧?”谢明轻声地说道。
骆天嘿嘿一笑:“这话说来话长,晚一点再解释了。”
田义天勉强地站起身来:“谢总,好久不见。”同时伸手过去与谢明握手,看都不看骆天一眼,真可怕。
骆天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马上回房间去,在这里呆着有多尴尬:“谢哥,那你们聊着,我先回房间了,常老还等着我呢。”他马上想到了离开的理由。
“好。”谢明体谅地看了一眼骆天:“我们一会见。”
骆天觉得太不礼貌,走的时候冲田义天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没成想田义天居然做得够绝,直接扭过头去,视而不见,骆天无奈,冲谢明摊摊手,一个人就朝电梯走,眼角的余光就只看到谢明和田义天走到了沙发前,准备坐下去,看样子是有得聊了。
拍卖公司的交流会就在酒店的多功能会议厅内,设备完善,茶水间里准备了充足的水果、饮料和小点心,入口处放有所有与会拍卖公司的资料,只不过是印在同一本上,以显示同行业的聚集力。
原本不参加的黄立德突然出现在会场,引起了一阵轰动,不少拍卖公司的老总挤过来,试图与黄立德亲近亲近,黄立德显得极为沉着,有力地点点头,与每一位都握了手,这才坐到了旁边的贵宾席上,同坐在贵宾席上的还有常老、周军以及骆天。
很简单,这次拍卖公司的交流会原本只请了黄立德和常老,作为常老的徒弟,周军肯定要跟来学习学习,至于骆天嘛,本来是黄立德要缺席,所以找他来顶替自己的,“黄老,怎么突然又过来了?”
黄立德打了一个哈哈:“我在别处被人放了一个鸽子,闲得无聊,只有杀一个回马枪了。”
骆天没有心思听两位前辈闲聊,他感觉得到田义天对自己的强烈敌意,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有两道灼热的光线在自己身上扫射一般,骆天只有苦笑一声,看来这梁子是结大了。
今天交流会的内容太枯躁无味了,无非是各大公司的老板总结一下自己今年的工作进程,以及展望下明年,或是谈一下自己的经营方式的出彩之处,骆天几乎要晕晕欲睡了,不止骆天,黄立德的眼睛也没有焦点,头一歪一歪的,俨然要睡过去了。
“下面,是向我们请来的贵宾们发问请教的时间了。”主持人担心地看着几位精神全无的嘉宾,尽量放大音量,希望能将黄立德他们震醒。
骆天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不好意思地抹抹嘴角的口水,刚才就像是在听摇篮曲一样,会场嗡嗡的声音是那么地有节奏,让他实在控制不了睡意,再看黄立德也是急忙调整坐姿,恢复成鉴定大家的模样,常老和周军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首先站起来的是一位女士,看上去保养得很得当,眼角平滑得有些做作了,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瓷瓶:“我想请黄老师帮我看看这个瓷瓶。”
黄立德一点头,示意那女士把瓷瓶拿上来,隔了老远,骆天就看到瓶子是喇叭状口,颈部挺拨,腹部圆鼓,平底外撇,他喃喃道:“五彩凤尾尊?”
凤尾尊是康熙独有的器型,由元明时期的花觚进化而来,它的底圈多为二层台圈足,因为腹下部至足底处外延,远看就像凤尾而得名,康熙年间的凤尾尊整体的风格雍容华贵,高贵典雅,气度不凡,品种有青花、五彩、三彩和描金等。
这个凤尾尊就是五彩的,就是在釉上面以红、黄、绿、蓝、黑、紫为主要色彩的瓷器,五彩和凤尾尊一下,都是盛行于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