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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一步,那就从一开始就踏上了歧途,走的越远也就越危险了。”
对于程学毅的告诫,程仲不以为然。心中猜测:这老小子不会是看见自己进步的太快,怕自己打赌输了,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放慢脚步吧?
仿佛看透了程仲的心中所想,程学毅说:“如果你是担心赌约,那么赌约就此作罢,就当是先生输了可好?”
程学毅这么一说,程仲有些迟疑了。这老小子既然不是为了赌约,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为自己好?
“给你讲个故事吧。”程学毅的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
“那是嘉靖二十七年的秋闱大比,虽然我名落孙山,却见证了一场传奇。在那次秋闱中,有两位举子所学难分轩轾,主考也难以决断点哪位成为会元,虽加试了几场,一直都没有结果。最终,主考以《四书》之‘○’,命各作一破题。一人破题为:‘圣贤立德之先,得天象也’。而另一人则以‘圣贤立德之先,无方体也’破题。两人都从天象上破题,春兰秋菊,各占胜场。‘得天象’是本乎、顺乎自然等等,‘无方体’指的是‘无方’就是‘有圆’,最终前一人夺得了那一科的头名。”
程学毅顿了顿又说道:“你或许还是不以为然,甚至可能更认同后一人的破题。”
程仲默然不应,程学毅说得不差,程仲确实觉得“无方体”的破题更好。
程学毅见程仲紧抿的双唇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没错,又说道:“做人外圆内方,凡事都有个尺度和原则,如果‘无方体’,则是失去了起码的原则,做人便会不择手段,没有底线,最终……”程学毅又叹息了一声:“同样是惊采绝艳的两人,一人高居朝堂之上,而另一人则在身居高位后,罢官免职。一个人最重要的便是本心,失去了本心,那么就是能力越大,危害越大了,最终也只能害人害己。先生的话你好生记得,只希望我是杞人忧天吧。”
程学毅如此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不免让程仲有些触动,自己从后世穿越而来,确实没有古代书生的酸腐之气,但也因此显得太过灵活,甚至没有底线。做什么事都具有极强的目的性和功利性,甚至可以不择手段。这在程仲的观念中一直不觉得是错的。但是程学毅的一番话,却引发了他的深思,难道这种做法真的有错吗?
第10章 县试来临
程仲倚在河边的老树上,呆呆的出神。
正是初春,新柳吐绿,春水荡漾,虽然清冷,但已显出几许生意。
此时,一艘乌篷船顺流而来,船桨收了,就这样顺水漂流,显出几分野渡无人舟自横的闲趣。
更让程仲眼直的是,在船头坐着一位妙龄少女,正在一边梳理披散下来的如云长发一边轻松的漫歌——
溪水清清溪水长,
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
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
妹妹呀,东山西山采茶忙。
插秧插的喜洋洋,
采茶采的心花放。
插秧插的匀又快,
采的茶来满山香。
你追我赶不怕累呀,
敢与老天争**,
争呀么争**。
溪水清清溪水长,
溪水两岸好呀么好风光
吴侬软语在女孩口中平添了几分柔媚,普普通通的民歌竟也让程仲听得出神。
春寒料峭,这个时候很少有人会呆在河边吹风的。况且广富林市也不是什么大的渡头,女孩也没有想到程仲会出现在这里,因此才会如此的旁若无人。
〃好!〃眼见得乌篷船走得近了,程仲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女孩的歌声戛然而止,嗔怪似的瞪了程仲一眼,似是怪他太孟浪了。
这一对视,程仲的下巴有些合不上了。女孩子的年龄虽然不大,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那小模样生得太好看了,未施粉黛,却偏偏透出出水芙蓉的清纯娇态,再加上伊人的三分薄怒,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在这一瞬间,程仲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想和她一起起床!
程仲**裸的眼神让女孩生厌,便转身进了船舱,只是那转身低头的风韵也让程仲愈发觉得**。
不过程仲虽然赞叹女孩的美貌,但也只是赞叹而已。萍水相逢,惊鸿一瞥,这一个短暂的擦肩有可能已经用完前世苦修的缘分。
女孩乘坐的虽是乌篷船,但是船体装饰考究,再加上女孩的穿着,程仲也能猜出她恐怕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