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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焉垂眸望著杯子裡的茶湯,手指捏著杯壁,稍稍用力,唇角揚起抹苦澀的笑,「八九不離十了,就差一個親子鑑定了。」
「可為什麼會……」
「我不記得我和沈太太之前發生過哪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心裡莫名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也不想他們是我的父母。」
很抗拒,特別抗拒。
言輕這會驚得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安慰她了。
總覺得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她渴望了那麼多年的親情,到最後卻成了一場空,那個期望終究是圓不了,又怎麼會步遺憾和痛苦呢。
好半晌,她才起身走過去,坐在南焉身邊,摟住她的肩膀,表情嚴肅,眼神誠懇且認真,「焉焉,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有十一,你有宴總,還有整個宴家在你背後。再不濟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在你身邊。」
這些花,南焉聽過,好像不止一遍。
這些年宴景禹也一直在重複的告訴她。
好像是在說,這件事情即便她不做選擇,也是沒關係的。
沒有人會怪她,也沒有人會離開她,他們依然會堅定的站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她神情有些恍惚,又聽言輕說,「你只要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去想,你只要知道,你做任何選擇都是對的,沒有人能指責你。」
「我想……我應該給自己的身世一個結果,一個我即便已經知道,卻依舊蒙上輕紗的結果。」
好半晌她才囁喏著出聲。
那個結果,理應由她親自去揭開。
即便不盡人意。
————
宴景禹這些天也都在處理公司的事情。
沈董事長一直沒等到宴景禹的消息,和沈太太就不免有些著急了,下午在沈太太的催促下,還是沒忍住給宴景禹打了個電話,很委婉的問了下這件事情有什麼進展。
在宴景禹沒說話的那十秒里,他們仿佛覺得比十分鐘還要長,更是忐忑不安。
他在電話里沒說其他的,只沉沉地說了句:「我晚上會去沈家拜訪。」
後面就沒再多說什麼了,直接把電話掛了。
沈董事長和沈太太聞言卻覺得心驚肉跳的,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特別心慌和害怕。
沈太太眼眶裡淌著淚水,抓著沈董事長的手臂,「老公,你說……景禹這個態度,會不會是……南焉知道了真相,卻不願意和我們相認啊。」
「怪我,怪我,如果當初對她和善一點,對她好一點,不那麼針鋒麥芒,不那麼苛刻厭惡,也不會讓如今的局面變得這麼難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都是報應啊。」
說到最後,她沒忍住痛哭了出來。
沈董事長也知道她們當年因為沈織月有些恩怨。
在家裡就不止一兩次聽她抱怨過南焉,數落她的不是。
尤其是『狐狸精』的字眼出現的是最多的,說是報應,真是一點也沒錯,當年她那個口口聲聲罵著的狐狸精如今成了她的親生女兒。
一個親生母親這樣去謾罵自己的親生女兒,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現在回想起來,也依舊是一件讓人惡寒的事情。
所以,如果南焉不願意和他們相認,不願意原諒他們,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可他光想想,這顆心就好像是在油鍋里煎炸一般的難受。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再去說一些指責的話已經沒有任何用了,何況邱婷的自責已經能把她自己給淹沒了,甚至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他再去糾結過往那些事情,只會讓她更加絕望和抑鬱。
醫生說,她的命數也不長了,身體一年比一年差,指不定哪天急火攻心,暈倒就永遠醒不來了。
而她現在只能靠著找回女兒那點信念活著了。
「沒關係,她不認也沒關係,至少我們知道,她還在,而且離我們很近就夠了。」沈董事長只能將她摟進懷裡安慰,「就算是報應,我們也只能認了,能找到她,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你也別再自責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說那些已經沒用了,重要的是現在。」
第214章 逃避不是辦法
沈董事長安慰了邱婷很久,才將她的情緒壓下去。
邱婷這些天幾乎都是在以淚洗面,整個人又憔悴了許多,宴景禹給她找好的療養院她也不願意去,只想天天待在家裡,時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