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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是他的禁地,宫中的禁地,平日里最好避而远之的好,就算是东厂的厂督黄直把持了宫中上下,这阉狗也不敢轻易到他落脚的这处宫殿来。
至于宫中其他人,都知道他的性子,自然也不敢轻易在他的面前显摆,要是冲撞了他,恐怕就没命了。
时间一长,宫人们都躲的远远的,至于他这样一个外臣住在宫中,虽然有人觉得不合规矩,但直接出言挑事的人已经去跟阎王爷做伴了。
至于那些宫妃们,隔着高高的院墙,她们也不敢轻易逾越,除非她们活腻了。
寂静的夜里,院子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凝神静听,却一动不动,刚才说了,他这个地方平日里虽然很少有人前来,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的,这不,这家伙半夜三更不在他的龙床上睡觉,或者抱着某个妃子行房,又跑他这地来了。
啪!他所住的大殿的门被撞开了,然后一个怀中抱着枕头的人就冲进来了,口中还嘟囔道:“阿望,我又做噩梦了,我要你陪我睡。”说完之后,就向他的大床上扑去。
“咦,怎么没人 ?'…87book'”来人扑向他的大床,四处磨蹭了一番,发现没有像过去一样被一脚踹开,有些奇怪,当下坐直身子又嘟囔道:“阿望这是去了何处?刚才甲四那小子不还说阿望就在里面吗?”只是坊间太黑,他一时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
嘟囔完之后,来人自顾自地从怀中一个荷包里摸出一只鸡蛋大的珠子,这珠子在暗夜中发着莹莹的光,虽然照亮的范围比不上灯烛的光亮,但也足以看清楚内殿的一切。
这珠子自然是藩国新进贡的夜明珠了。这人拿着手中的珠子四下里晃荡。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如石像般一动不动的阿望。当下手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阿望你在呀,都不吭一声,难不成天亮要做新郎官,高兴的睡不着?才坐在那里扮石像?”
说完之后,顺手放下自己还抱在怀中的枕头,又起身下床,蹲在自家阎王臣子的面前,丝毫都不在乎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不应该这样蹲在一个臣子面前的。
可谁让今晚他又做了前几世被刺杀的梦,只是这次,被刺杀的目标却看不清脸,被惊醒后,记得自家的阎王臣子就留守在宫中,干脆就抱着自己的枕头来找阿望聊天了。
这些年来,这已经成了习惯,不管是小时候,还是大了之后,重生了几世,他做噩梦时,只要有阿望守在身边,他就安心许多,所以,他才给阿望在宫中也安置了一个宫殿。
“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胆子还这么小!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叫我阿望!”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石像总算回应他了,在夜明珠莹莹的亮光中,他只能看到自家阎王臣子的半张脸,那张脸,就算是在宫中,面对他这个皇帝,也是带着半张面具的。
嘿嘿,他就知道,只要他一叫“阿望”阿望就憋不住了。
“我就叫,我就叫,我的胆子就这么小,难道阿望没听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刺客未死朕先死吗?”庆宁帝理直气壮地道,他现在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在过去的几世内,可不是他死了,刺客还没死吗?最憋屈的是,他每一世提前解决了一个刺客,但最后他还是被刺杀了,他是真的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刺客集团到底有多少人,他重生多少次,才能解决完?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他真的真的好可怜呀!
也只有每次来到这个地方,他才不再是一个帝王,自然也不会端帝王的架子,称呼也不用“朕”这个让他当了几世皇帝已经很是腻歪的字,自从当上皇帝后,他觉得说我这个字的机会实在太少了,正因为太少了,他才如此渴望。
既然,他在阿望面前只是我,阿望这家伙不管是从前还是先前,从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刺客?什么刺客?”
也就是一瞬间,庆宁帝就感觉到自家臣子阿望听到他刚才那句话时身子突然紧绷起来了,阿望就是这样,虽然很关心他,但面上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所以,他才故意说出了这句话,就是为了装可怜,引起他的注意力不是。
“我就随便说说,难道你不知道这天底下有许多人等着要我的命吗?这几个月,宫中已经发生了五六起很是奇怪的事情,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好好当这个皇帝,非要我的命,我真的很可怜,阿望,要不,我们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好不好。”
“远走高飞,严望无心做丧家之犬,皇上您也不是丧家之犬。如果你不想让我们两都生不如死,那就好好学着坐好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