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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阵,他把这个暗器放人锦袋中,眼看时辰不早,便熄灯上床就寝。
但翻来覆去,总是闭不上眼,心里乱得很,想到自己蒙不白之冤,被“风堡”救下,两位师兄回去一说,师父性情刚傲,不知会演变成什么后果?又想到姨父母一家的血仇,时隔数年,哪里去查出凶手呢?
于是,他又起身在房里踱步。
房外的花树影子,已经转了方向,夜已经深了。
突地,他发现房外地上有一条黑影,不由心中一动,但一审视,是月光投射下来的人影。
这么说,人是在屋顶上。
看来不会是堡中人,堡中人不会半夜上屋的。
因为这客房离堡楼只隔一道院子,如果是堡内人巡弋的话,在堡楼上可以一览无余,用不着上屋。
难道会是两位师兄不死心找了来?
他俩真有这大的胆子敢闯堡?
如果不是,便是宵小之流,也许是堡里的仇家。
黑影一动,消失了。
他抓起剑出房上屋,明亮的月色下只见一条灰影掠入了跨院,他想也不想地便追了去,现在,可以断定是闯入的外人了。
到了跨院屋顶,只见人影停在院地中央左右顾盼,形迹十分鬼祟。
这时,可以看出对方是个蒙面客,手中还仗着剑,依身形判断,绝不是大师兄或三师兄。
“什么人?”
他轻喝一声,掠了下去。
蒙面客向后一退步,手中剑做出戒备之势,一对夜猫子似的眼睛闪了闪,低声道:“你不是堡中人?
田宏武道:“不错,是做客!”
蒙面客道:“既是做客的,便别淌浑水,少管闲事。”
田宏武冷哼了一声道:“朋友,夤夜闯堡,请交代来意?”
蒙面客道:“别不识相,叫你别管闲事!”
田宏武轻盈向前迫近数尺,手中剑连鞘横在胸前,左手抓住剑柄。
这种架势,诡异到了极点。
蒙面客栗声道:“想打么?”
但声音仍是很小。
院子里一片死寂,各房都没有灯火,漆黑的,像是没人住的空院,如果有人,早该被惊动了。
田宏武冰冷地道:“朋友,你如果不说话,可能便永远没机会开口了,说说来意,如果情有可原,在下,放你一条生路。”
蒙面客低沉地一笑道:“好大的口气,做客而替人卖命,实在不值!不过,你既然已发现了,便只有认命!”
随着话声,手中剑闪电般刺出,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蒙面客竟然是个有极高造诣的剑手。
金铁交鸣声中,传出一声闷哼,蒙面客连连后退。
田宏武手中剑只离鞘一半,仍横在胸前。
这是什么剑术,剑未离开鞘而能伤人?
田宏武冷沉地道:“朋友,在下已经留了情,再不交代的话,你就没命了。
蒙面客冷哼一声,像浮光掠影似的闪出角门,身法快极了。
田宏武插回离鞘半截的剑身,追出角门。
角门外是个小院,只有一间建筑得特殊的房子。
蒙面客闪入了房中。
田宏武略一迟疑,扑到门边,外明里暗,他不敢贸然进入,大声道:“朋友,你出来!”
房里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半夜三更,谁敢擅闯禁地?”
这根本不是蒙面客的声音,禁地两个字使田宏武呼吸为之一窒,期期的道:“有外人刚刚进入房门!”
房里传出一声怒哼,接着是有人下床,穿鞋走路的声音,然后,灯火亮了起来,一条人影,站在门里
田宏武举目一望,头皮发了炸,全身的血行,似乎突然凝结了,冰冻了,两只小腿弹起了三弦。
天呀,这哪里是人,简直是鬼。
但鬼也不会有这么难看。
他不知道呈现在眼前灯光下的,是不是可以算作人的脸,蓬乱的头发像秋末路旁的枯草,脸色惨白得像传说中的僵尸。
两只眼一大一小,大概造物主在造化他时太粗心了,忘了给他做眉毛,鼻子大得像鹅卵,歪在半边,一张可以放入拳头的大嘴,两只獠牙白森森地伸出唇外。
堡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若不是刚才发了话,他不敢把他当作人。
额汗,大粒地滚了下来,全身的肌肉抽紧了,他没勇气再看,但两只眼睛像被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