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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董宇航按耐不住心里的汹涌,声音也发着颤,他从来没有哭过,从小到大,那么艰难的日子,他都咬着牙扛过来了,因为他知道,他是母亲的全部希望,是这个家的支柱,是个男人,他不能哭。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他不仅不能给母亲的一个稳定的生活,还让母亲没脸做人,他哭了,眼泪哔哔剥剥地落到衣襟上,那眼泪,因为耻辱。
林菲在家足足被禁足大半个月了,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这种真空的生活,快要让她发疯,田蓉每天雷打不动地守在客厅里,寸步不离,跳楼吗,林菲还没那种勇气。
她每天衣冠不整,神情憔悴地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有时候自己忍不住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了,自由恋爱竟然沦落到这样的下场。想她和董宇航,他们不过是做了任何一对相爱的情侣该做的事情,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打压。
封建思想,守旧,古板,不通情理。林菲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多词汇去形容自己的父母亲。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该怎么办,董宇航呢,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想办法救她出去么,他们一起,远走高飞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林菲觉得自己的神志,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周末晚上,林建民从北京回来,一路风尘仆仆地回了家,吃晚饭的时候,林菲也躲在卧室里没有出来,没出来最好,父女俩一见面,肯定是又要鸡飞蛋打的,林菲把饭菜装在小碗里,给林菲送进去,至于她吃不吃,她就没办法了。
“出了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吃完饭,林建民忧心忡忡地问:“我看,再关下去,真的要关成个傻子了。”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田蓉念叨着:“以前一直说要出去,临时决定不走了,就放松了,现在突然又着急要往出送,麻烦的事情还真不少。不过也快了,就这个月底吧。”
“行,我明后两天,有空去找宇航谈一谈。”林建民掏出一根烟,放在嘴边叼了叼,又放下:“唉,真是冤家。”
“少抽点儿吧,回头又咳嗽。”田蓉把他的烟收了起来,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免得又惹得不痛快。
田蓉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开口,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
田蓉去开门,看见门外的董母,以及她身后低着头的董宇航,愣住了:“哎,这不是董嫂子么,怎么来市里了。”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沙发上的林建民。
林建民也很意外,忙站了起来:“快,进屋来坐。”
将母子俩让进屋来,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突然很尴尬。
【10】
……》
董母眼睛看不见,不知道林家人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是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让她不敢去计较人家怎么看她们母子了,她不等别人开口,龟裂的手死死地抓着拐棍,声音颤抖着说:“林书记,弟妹,我是带着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来给你们赔罪的。”说完,恨恨地一扭头,冲着董宇航:“你给我跪下!”
“哎呀,董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啊?”田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忙一把拦住真的要跪下的董宇航,心里一阵懊恼,她打电话虽然说是为了泄愤的,但人家真的上门来赔罪了,她又吃不消了,说到底,田蓉终究也不是什么恶人,心里有一口恶气,说完了就算了,这事儿,想来也都是林菲的主意居多,凭什么让人家娘亲父母养的孩子给下跪啊。
“谁也别拦着我。”董母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林书记啊,我没把儿子教育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今天,我就听从你们的一句发落,只要一句话,我立刻就把这个不孝子打死,我打死自己的儿子,我自己去偿命,不拖累你们,我这颗心啊……”说完,自己先腿一软,不知朝着那个方向跪了下去。
“哎哟哟,这是干什么。”林建民和田蓉一同扑过去,要把董母拉起来,可董母已经软得如一摊泥,站不住了,只是凄苦地哭着,不停地责怪自己,给林家赔不是。
董宇航不敢看那画面,他的母亲啊,他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因为他的错,而卑尊屈膝地给人家赔罪,他还一度为了一点儿女情长而心痛,那种心痛,和眼前的比起来,如此的可笑,荒唐。
终究还是闹到了这一步。
林菲闻声,从卧室里走出来,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突然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董宇航终于看见林菲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