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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见惯了雒妃颜色六宫娥也好一阵回不过神来,还是莺时看出了违和来,她道,“婢子听波斯王子图卡说过。西域那边的女子发式与大殷不同。”
说着她从箱子底下取出剩下的头饰来。
那头饰,却是一顶闪耀无比的皇冠,中间偌大一颗像水晶一样的宝石,可却比水晶更为夺目,拿在手里,变换方向,就能折射出各色的五彩色泽来。
尽管不太了解大月国的发髻,但莺时凭着往日波斯王子图卡与她说过的支言片语,硬是绾出合适的发式来,并将那顶皇冠小心翼翼地戴上去。
雒妃瞧着等人高的琉璃镜中不同往日的自己,她十分满意地转了转,勾起嘴角,骄矜的道,“勉为其难吧,堪堪可入眼。”
六宫娥都晓得雒妃口是心非的性子,分明是极为喜欢驸马送的这身辰礼的,不然,哪里会一收到就回寝宫换上。
她摸了摸颈子,光身身的很不习惯,“凉飕飕的。”
莺时转身从架子上摸了张紫貂毛的披肩,与雒妃在臂间搭上,既遮掩了袒露在外的肌肤,又与长裙十分相称。
雒妃扬起下颌,“宫里应该来人了,随本宫出去。”
六宫娥皆面目含笑地应了声,分左右两列而站,跟在雒妃后头,亦步亦倾往外走。
走出去的雒妃,那一身华丽长裙,惊艳了所有人,就是公主府上下,正在做事的下仆,也是惊的忘了手头的动作。
宫里送出来的礼早就到了,雒妃收后,转角就往后宅的莲花暖房去,那边的暖房,是皇帝哥哥当初建府之时特意为她修建的,园中各色珍奇莲花应有尽有,且不拘时节,各种颜色的莲花四季盛开,十分漂亮。
雒妃一进暖房,便半点都不觉得冷,暖房空地上早布置了条案与瓜果,早过来的女眷宾客此时正三三两两的低语。
太监一声尖喝,“雒妃长公主驾到。。。。。。”
所有人侧目,皆让雒妃那身裙子晃了眼,微微失神。
雒妃眨眼,眉目威仪娇贵。“今日诸位随意,本宫不做大寿。”
她这一开口,所有的人才回过神来,连忙敛衽行礼,齐喝,“见过长公主,公主长乐无极。”
雒妃伸手虚引,“免礼。”
众位夫人和娘子不甚自然地与雒妃寒暄,并言语之间,多有巴结之意。
公主府收礼单的太监进来,与雒妃问询,“公主,可是要唱礼。”
这所谓的唱礼,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念出礼单来,有人倍觉殊荣,有人心下觉寒酸不好意思。
哪知雒妃今日心绪不错,她摆手道,“不必,本宫本不想过寿,盛情难却,诸位既然来了,本宫也只好以礼相待。”
那太监默默退了下去,今日雒妃根本一张请帖都没发出去过,但一大早。几乎整个京城的贵妇、娘子都过来了,她也只好露露脸,好在谁都晓得,目前驸马在容州,并不在公主府,今日并无男宾上门。
雒妃陪着坐了会,见所有的人时不时瞄她的长裙,初时还觉得新鲜。可多呆一会就无趣了,她遂找了个借口,回寝宫了。
将一身长裙退下,雒妃穿回轻便的衣裳,她摸着那长裙顺滑的面料,眸底就浮起复杂之色来。
前些日子,自她进宫与皇帝哥哥说,要将日后的嫡长子过继过去。从小到大,不曾与她红过脸的兄长,当即就沉了脸。
太后当时也是觉得不妥,毕竟秦寿并不是她能掌控的,且于一家之言,嫡长子地位何其重要,单是她同意,秦寿也不一定会点头。
而生孩子。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
她当时就将南蛮圣药的事说了,并表示,即便怀了孩子,也不会让驸马知晓,只让兄长在后宫之中同一时间,传出有孕妃嫔的流言即可。
这样,待她诞下子嗣,若是个长子。便能接到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养在兄长名下。
日后即便她挂念孩子,也能随便找个借口,将人接来公主府就是。
她自认为这算计天衣无缝,既可解了兄长不育的困境,她也不用去夺取属于兄长的江山,也不必与秦寿因着有子嗣后牵扯不清。
她本以为太后会有异议,没想,最后不肯同意的人居然是兄长。
时至今日,皇帝哥哥都还不肯松口。
她不晓得哥哥是忌惮秦寿,还是不想再做那个位置,觉得是个负担,才一心想将这责任交给她。
寝宫之中,雒妃幽幽叹了口气,她亲自动手将那长裙收进箱子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