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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妃满意地点点头,待顾侍卫出去了,她又让首阳拆了只绣鞋鞋底,并将虎符塞了进去,再缝好,如此一番。竟丝毫看不出破绽来。
雒妃满意了,这不慌着回京,她便悠闲起来,让侍卫不紧不慢地赶路,权当游山玩水。
待三日后,她到容州,六宫娥怀里,每人都抱着一堆吃食玩意,尽是路过沿途城镇买的。
王府大门外,两尊石麒麟旁,熙熙攘攘站着一列仆从,金辂车走的近了,雒妃才看清仆从之后竟是安氏在候着,她身边还有个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
雒妃定睛一看,那男子约莫十六七的年纪。斯斯文文,身上一股子的书卷气。
她认得这人,可不就是秦寿的庶弟,安氏的亲生子。。。。。。秦勉。
金辂车到了门口,安氏拉着秦勉赶紧站出来。朝雒妃行了一礼道,“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雒妃微微挑眉,她去廊城一趟,安氏竟然这样恭敬了。此前还不是对她说教要以王府子嗣后代为重?
她目光落在秦勉身上,瞬间了然,她不冷不热的回道,“免礼。”
首阳搭手,雒妃扶着下车。她站在安氏面前,倨傲而金贵。
安氏扯着笑脸,让出秦勉道,“这是王爷胞弟,秦勉。”
秦勉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他宽大的袖摆一副,双手一搭,举至头顶,恭敬得对雒妃道,“弟弟秦勉。见过大嫂。”
听闻这话,雒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派书生气度,行为举止大方得体,自有风流名士的不羁与儒雅。
且他说的话也十分有意思。旁人道她是公主,便从未以容王府的身份待过她,反而这秦勉甫一见面,就是一句“大嫂”,若她还心悦秦寿,指不定这人仅凭一句话就得她欢心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上辈子,她对这小叔子的印象一直不错,这辈子,也无甚坏感。
雒妃点点头。嘴角带出浅淡笑意,“小叔不必多礼。”
末了,她又加了句,“日后还是唤本宫的封号便是。”
这一句话,让秦勉笑了,少年人嫩色的面庞朝气勃勃,又不乏文人风雅,叫人瞧了十分舒服。
他谦逊的道,“礼不可废。”
雒妃不欲与安氏多打交道,就是秦勉。她说多了也是不妥当的,故而脚步一错,避开了就要往王府里去。
然,她才走出丈远,就听闻秦勉在喊。“公主。”
她回头,见秦勉指了指自个的发髻,冲她意味不明的道,“公主发髻上的金簪歪了。”
雒妃一愣,秦勉那一句话不断在她脑子里回想。就连首阳靠近为她理了理发髻,她也是没注意到。
她只望着秦勉,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晶亮如水洗,一直到她回到阔别数日的安佛院,她才猛的一拍案几,恍然大悟道,“本宫晓得免先生的嗓音为何那般熟悉了!”
忙着收拾的六宫娥动作皆一顿,首阳挥手将旁人退了出去,她才扶着雒妃复又坐下,“公主,可是想起了?”
雒妃冷笑了声,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认识免先生的,只是多半并不熟悉,故而才一直想不起免先生到底是何人。
今个一见秦勉,寒暄的几句。特别是他提醒她金簪之时,那要比平常高一些的声音,让她倏地就与免先生对上了。
秦勉,秦勉,免先生。谐音的勉字,可不就是他一直在装神弄鬼!
上辈子,她只与秦勉见过两三次罢了,话也没多说过几句,再后来,就是听闻秦勉郁郁不得志,英年早逝。
如今看来,秦勉哪里是郁郁不得志,分明是在秦寿眼皮子底下动作,被发现后,让秦寿给关了起来,刻意传出郁郁不得志的名声,尔后才好顺理成章的将人给弄死。
显然首阳也想到了秦勉的字,她面色一整,“公主,这秦勉好大的胆子,真是该千刀万剐!”
雒妃端起盏花果茶,施施然抿了口,眯着桃花眼道,“不急。不用本宫出手,驸马都不会放过他!”
且既然秦勉与西突婆食罗有往来,那定然安家也是不清白的,前些时候安氏上她这来怂恿她与驸马对上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如此掰碎了来理,再加上安家与容州各大家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这蛛网密布的实在叫人心惊!
首阳有心不想放过让雒妃吃了苦头的秦勉,可又顾虑坏了公主的盘算,遂问道,“公主,意欲何为?”
雒妃优哉游哉地躺到圈椅中的软枕上,笑靥如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