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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夫这时刚好喂完碗中的血液,抬起头瞥了栩栩一眼,笑笑:“他的血并不特殊,只是,在吃下我给他的丹药,而变得特殊了。也就是说。他的血也不是解药,我给他的丹药才是解药。”
栩栩更不解:“为什么不直接给纪宁公主吃解药,却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夏大夫皱起了眉头,盯着栩栩看,“青珠没有与你说纪宁公主的故事?或是你没有听?”
“青珠说了,”栩栩认真道,“我也认真听了。”
“那你不觉得故事中的男主角应该接受一些惩罚吗?”
“啊?”
原来夏大夫兜这么个圈子,是为了惩罚楚颜辛对纪宁的绝情!栩栩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夏大夫嘴角勾起的阴柔笑容,忽地想起了夏大夫济世救人的本性中,还有杀手的残忍,当即后怕地有些心跳加速。
青珠却捂嘴偷笑道:“天师果然和皇太子很像,温柔,而且义气。”
这哪里是温柔了?又哪里义气了?栩栩叹了叹气,忽一愣,与青珠悄声喃喃:“你也觉得我师父……不,东方天师,和皇太子很像?”
“是啊。”青珠点头,“可惜我几次见到皇太子时,皇太子都是带着桃花白木面具的,所以,我并未见过皇太子的真面目。不过,我却依稀记得,皇太子的脸部轮廓,却是和天师大人几乎一模一样的。”
自青珠说了这样的话后,栩栩更加确定了夏大夫和皇太子是双生兄弟的关系,也更加确定穿越前所梦都是真的。
只是,皇太子如果没死,夏大夫,也就是千寻沐,他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栩栩虽然好奇,但想只要他还活着,就非常好了,他的过去如何,又何必去在乎呢?
☆、此恨绵绵无绝期(七)
楚颜辛第二次来别院送解药的血时,栩栩与夏大夫一同去了大门口接药。
因为夏大夫说过,血药必须是新鲜的,所以楚颜辛等到夏大夫与栩栩到达面前来时,方撸起袖子,挥起匕首。
在楚颜辛的胳膊上,清晰可见一道足有三寸长的伤疤。昨日的旧伤疤还在往外渗着血,随着匕首划过,又一道血痕与旧伤疤交叉而过。血如止不住的泉水往外涌流。因为疼痛,毕竟是柔弱书生的楚颜辛咬着牙关,脸色苍白如纸,滴滴汗水从额头滑落,看得任何人都不由得为之揪心。
栩栩终觉得楚颜辛就算以前有错,可这样的惩罚一次便足以够他偿还了,何况已经是第二次。她想劝夏大夫就此放过楚颜辛,可抬头看到夏大夫毫不同情的冷漠模样,几度想张嘴说话,却终没有勇气,而且当着楚颜辛的面,也不好说话。
就在血液快要溢满碗口时,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夺过楚颜辛手中的血碗,哭喊道:“楚颜辛,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当年差点害死你的女人,你竟然这样做贱自己!我不许你为了那个活该死掉的女人,伤害自己,我不允许!”
栩栩问向身旁的青珠:“这个披麻戴孝的女子是谁?”仔细看,竟有点像纪宁,可是远不如纪宁好看。
青珠平静地回答:“是楚大人现在的正室妻子孙淼淼。今天是孙夫子的忌日,所以她才这样的穿着。”
栩栩惊讶,“那个孙夫子已经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在孙淼淼嫁给楚大人的第二天,暴毙家中。”青珠说着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意,“真是因果报应。”
“把碗给我!”楚颜辛喝令的声音传来。
栩栩连忙望去,只见楚颜辛踉跄地走向孙淼淼,神色可怕至极。孙淼淼则面色惶恐地后退,一直摇着头。忽然,孙淼淼转过头,红红的眼睛瞪向夏大夫,咬牙恨道:“是你,都是你,你这么想要楚颜辛的血液,我这就给你!”
孙淼淼突然将手中的碗砸向夏大夫,只是,方向微微有些偏。瓷碗擦过夏大夫的肩膀,撞在了夏大夫身后的墙壁上,碎了一地。鲜红的血液却在碗飞过夏大夫的身旁时,落了夏大夫一身一脸。
所有人都吓呆了。
被鲜血沾染的夏大夫失去了那一层天师或大夫该有的光辉,却更著了杀手的阴厉,让人望之不由颤栗。
看着夏大夫愈来愈阴沉的脸,栩栩突然想起阿陶曾说过,师父有洁癖,容不得一丝赃物。看着夏大夫眼中渐渐涌起的杀气,栩栩连忙拿起袖子中的手帕,走上前去,为夏大夫擦去脸上的血液,强忍着心头的惶恐,轻声道:“师父,您需要换衣吗?要不,我们先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栩栩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