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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斗失利,固然是由于指挥失误,出了差错。但也表明敌人耳朵灵了,眼睛尖了,反应快了。如果我们愿意历史地、实事求是地看问题,就应该承认,1941年上半年,也即多田骏在任的最后半年,华北日伪军的活动比1940年有了明显的改进;1941年下半年,也即冈村宁次到任的最初半年,华北日伪军的活动又较上半年有了显著的改进。或者还是用我们的习惯用语来说,就是敌人越来越猖狂了。
话说至此,似乎也应该谈谈1941年形势为之一变的另一个原因,我们自身的原因。上面谈到的两个原因:聂荣臻谈到的“百团大战”问题和彭德怀谈到的冈村宁次的问题,都当属外部的原因,而有没有内部的原因呢?答案当然应该是肯定的。冀中军区政委程子华1941年发表的一篇文章里谈到:这半年来,冀中的敌我斗争,表现了许多特点,无论我、敌都有着不断的进步……。不否认,敌人的进步,还未被我们完全认识,而我们的进步,还不够快,特别是今后的斗争,愈趋于复杂、曲折、残酷与尖锐,我们不断的进步,有着极严重的意义。谁进步的快,谁就会有更多的胜利,否则便要受到损失。
程子华还说,许多人对敌人大张旗鼓的“扫荡”看得重,对不声不响的“蚕食”却看得轻。岂不知这正是敌人的“新方针”,正是敌人的进步所在。
有人在总结河间县反“蚕食”斗争受挫的历史时说:“我们仍以1939年反扫荡的老想法和老做法来估计和对付敌人,而对敌人政治上、军事上变换了新的策略和手段没有明确的思想和组织准备。尤其是没有仔细地研究反‘蚕食’的对策,究竟怎样叫‘蚕食’?对它还没有认识。”
###也指出:“总结历史经验,作为宝贵财富,既是历史责任,也是未来的需要。这一时期的交通战,除客观上敌我力量过于悬殊外,从主观上讲,对敌总结受我‘百团大战’大破击打击的教训,而于1941年初提出‘新交通政策’,分块修路、筑碉、挖沟、浚河细碎分割,步步为营,先‘蚕食’十分区,后对其他区边缘同时分块‘蚕食’的阴谋诡计,认识不很够,也是一个历史教训。”他还说,当时对敌“充实了新的内容”的交通战,“我各部队并未及时引起重视,甚至视若无睹、漠不关心;或者只看到敌人暂时的一些成就而夸大之,消极悲观。”■药是好药,可惜开晚了一点
打仗,是斗勇,更是斗智。好比下围棋,双方都要争主动权。老是人家得“先手”,老是跟着对方落子,事情就不好办了。当年,延安的毛泽东,太行山上的彭德怀、聂荣臻、刘伯承、邓小平,冀中的吕正操、程子华,都在苦思冥想:怎么才能摆脱日本人这一套“新交通政策”、“治安强化运动”和“蚕食”造成的被动局面?聪明的指挥员不会坐在那里苦思冥想,而是非常善于
总结现实中的经验教训。这应包括两个方面:从历史中学习,即从过去的现实中总结经验。向百姓学习,即总结现实中百姓创造的好办法。
比如说“敌进我进”,就是当时采取的新的对策。聂荣臻回忆说:这个时期,我一直在考虑,敌人进来了,我们的根据地日益缩小,单靠反“扫荡”、反“封锁”、反“蚕食”斗争,总是处于被动地位,已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我们一些同志对敌人“蚕食”进攻的严重性,在认识方面也有一些问题。有的对敌人这种缓慢进行的攻势比较轻视,感到无所谓;有的则在敌人推行的“堡垒政策”面前,感到束手无策。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究竟怎么办?经过反复考虑,我感到,只有向“敌后之敌后”发展,才有出路。就是说,敌进我进,你朝我这里来,我就到你那里去,我们钻到你后面活动,搞得你不得安宁……只有到敌后的敌后去,文章才能做活。我们本来就处在敌后,到“敌后之敌后”,是指到边区根据地周围敌人统治下的地区去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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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年可就不同啰……”(12)
聂荣臻的这个办法,是根据内战时期反“围剿”的历史经验提出来的。1942年1月,在晋察冀分局召开的分区以上会议上,聂荣臻阐述了他的观点,他说:目前敌人正加紧挖沟筑堡,逐步向我基本区“蚕食”压缩,步步推进,我根据地日益缩小,对此必须引起严重注意,深入切实地研究对策。当前敌人基本上是分散配备,在第一线据点堡垒主要配备日军,侧后则多为伪军。堡垒推进,敌后空隙增大,民族战争又有广泛的社会基础,政治上敌人孤立,我们占绝对优势。因此,我们转到封锁线外向敌后展开活动,将可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