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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皱得更紧,盯了我良久,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离开时轻微地叹息声飘入耳中。听得这一声叹息,心头不禁一颤,觉得他平日里不应是这样时常叹息。
“曜华”我叫住他,他果然停留在原地,等我开口。
见他没有离开,我诚恳道:“你应该找个喜欢你的姑娘做夫人,而不是我。”
他身形一顿,双手握成拳,我想他是忍我到了极限。心里悲伤地揣着“他一定会揍我”的想法。如我所想,他转身朝我走了两步。我闭紧了眼睛,等着拳头挨到身上带来的痛感,却久久没能等到。
我试探性地将眼睛睁开一点,再睁开一点。他一双桃花眼近在咫尺,我向后缩了缩脖子,呆呆看着他。
他戏谑笑道:“眼睛闭这样紧做什么?该不会是等我”
我深感迷茫,瞪大眼睛,表示自己很疑惑。
直到察觉他眯着桃花眼盯着我的唇,才领悟到什么。在脸红透之前,装作淡定且鄙视地瞥他一眼,转身摆摆手道:“你走吧,我困了。”
待到卯日星君将日头向西赶了去,孟姜才回来。
我因太过无聊,坐在书案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将书案上的那本佛经读了。我本对这些佛理不太感兴趣,但全心投入地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自认为这是一件极能磨练意志和极易打发时间的事情。
如我所料,她一只腿还没有迈进屋子,便嚷嚷开来:“哎呦,无聊死了。孟戈,我再也不去给你筹办嫁妆了。”
我不看她也能想象她委屈的样子,边锁着眉苦思何谓“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边埋头与她道:“我也无聊得很,你若不去还能陪陪我。”
她好奇走到书案另一端,看看我手中的书:“我怎么不觉得?你看这个看得很入迷啊。”
左思右想这句委实不是我能理解的,合上书丢到她眼下问她:“你觉得这书能使我入迷?”
此时,小纨端了新泡的茶水进来放到桌沿,静退到门边一角。这小宫娥,虽是替曜华监视我的,几日朝夕相对发觉她也并非我想的那般难缠,且性子和顺安静平添几分好感。
孟姜端起茶杯,吹斜了飘浮的茶烟。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喜滋滋地放下茶杯,绕过书案低声道:“不如我们去找司缘,让他讲听凡间尘缘给我们听?”她的表情像是在回味一道佳肴美味:“他讲的故事可好听了。”
我狐疑地瞟她一眼:“难道你忘了,曾经你到他那里去听故事,回来后姑姑是怎么对你的?”
即使我这样提醒她,她仍是满不在乎:“只要你不说,姑姑是不会知道的。”
我抽抽嘴角,很想告诉她,从前你去找他也没人私下同姑姑说起,可她还是晓得了呀。
我深觉让孟姜和我呆在这里是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得在第二日,我们一行三人去了司缘那里。
跨进二十八天的天门,不似玉清那般琼楼玉宇间透着威严,琪花瑞草中衬着清逸。这里更像是人间山清水秀的景致。峰峦叠翠间瀑布从崖壁倾泻而下,耳边却没有磅礴水声更似是画中景色,氤氲缥缈。
孟姜轻车熟路地走在最前面,小纨仍是安静地跟在我身后。
走过那水秀青山是一片桃林,孟姜兴高采烈地指给我道:“你看,我们到了。”
望着眼前绵延百里的桃花林,一看便知是司缘的地界。姻缘唤作桃花,姻缘多了产生纠葛叫命犯桃花,遇到了孽缘便是桃花劫。
我忽然觉得,自己与曜华便是一段孽缘,他就是一朵烂桃花。若是司缘能管管这天界的桃花之事,我定要求他将我与曜华这缠成死结的红线剪断。
沿着曲折小径见到一处凉亭,亭中二人正在煮酒谈天,不时传来爽朗笑声。我远远望着那一青一白的两个身影,问孟姜:“这两个,谁是司缘啊?”
孟姜指着那个白色的与我道:“他就是。”
我见那白衣仙君,举手投足间皆显得倜傥风流。司缘种这满园桃花足矣见得他是个喜好风花雪月的风流人物。孟姜扯着我的衣袖,朝他们走去嘴里还招呼道:“白溶!”
司缘正握着酒壶为对坐的青衣仙君斟酒,闻声手中动作僵在半空,转头朝这边张望。青衣仙君亦随他投了眼神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出自《金刚经》。意为:执着本相;为知;脱离世相;为离;着相离相;为觉悟;自为佛。
☆、斗嘴
孟姜松开我的衣袖,站到白溶身边,期待满满:“白溶